巡邏看守秩序的官兵們今日別提多忙了,畢竟人太多了,又是河邊,又來了那麼多名門之家和官宦人家,甚至連蜀王府一眾主子們也來了許多人。這要是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兒,大家夥兒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許彥這種痞子一樣的人,大剌剌的要進入防衛圈子裡,誰搭理他?不等他說完便將人驅逐了。
什麼認識的、什麼親戚,這種話誰都不會搭理。
那裡邊的位置,都是有數的,有資格進入的早就進入了,哪兒會等到現在?
即便等到現在,也不會就落下這麼一個人啊!
更別提這人看那般模樣就不像是個好的。
親戚?呵,就算真的是誰家的親戚那又怎麼樣呢?俗話說得好,皇帝還有幾門子窮親戚呢,不是每個親戚都會被貴人們所看重的。
許彥一向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被官兵們聲色俱厲的驅趕,看著那些雪亮的兵器,早已嚇破了膽,哪裡還敢糾纏?
他灰溜溜的回到原地兒,立刻又抖起來了,添油加醋的跟爹孃告狀。
“.那閔家真是欺人太甚!那些守衛計程車兵居然不讓我過去,我大聲招呼閔家人都裝作沒聽見,竟然沒有一個人搭理我!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根本不把咱們許家放在眼裡啊!”
許夫人面沉如霜,冷笑道:“那一家子鄉下泥腿子,有什麼規矩可言?一向來不都是這樣嗎?我當初就說了這門親事做不得,真正是,把咱們家的姑娘哄騙了去,便這般瞧不起人!”
許老爺心裡也十分不痛快,沉著臉沒好氣:“行了行了,都少說幾句吧,不過是小人得志,不跟他們一般計較便是!他們那一家子是什麼貨色、那一家子有什麼底氣難道咱們還不知道?我看啊,憑他們自己肯定也佔不了那樣的好地方,沒準兒也是打了別人的秋風佔了便宜罷了,自然不好意思讓咱們知道,裝作沒聽見也難怪。”
“切,說白了就是打腫臉裝胖子唄,德性!”許夫人十分不屑。
許老爺:“不說他們了,也不嫌晦氣!”
許馨也氣鼓鼓的跟著惱罵閔家的人,聽了爹的話卻不由得心裡一動,想到了那天在街上碰到敏敏她們、結果有人為她們出頭的事兒,便忍不住說道:“沒準兒他們真是打秋風蹭誰家的便宜呢?那天——”
“馨兒!別說她們了,沒的晦氣,好好看比賽,瞧瞧,哎喲,這都到最後一場了吧,這可不能錯過了.”
許夫人不等閨女說出來便大聲的打斷了她,連連向她使眼色。
許馨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娘不讓說,但她當然聽自個兒親孃的話,哼了一聲罵了一句:“反正他們家就是不知好歹!”便也不說了。
許夫人牽著她的手笑著哄了幾句,孃兒倆一塊兒看龍舟比賽,不一會兒,許馨也就忘了這回事兒了。
許夫人當然不讓她說,她並不想讓自己的丈夫知道閔家有可能與蜀王府牽扯上了什麼關係。要知道,她丈夫想方設法想要跟蜀王府扯上關係而不得,若是知道了這一層,肯定不會不想著利用的。
而他倘若想要利用這層關係,必定會與閔家親近、必定會給閔家好處、給許君好處,說不定,閔家和許君那個賤人還會獅子大張口呢?
這是許夫人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許家的一切,都是她和她一雙兒女的,許君既然嫁出去了,就什麼都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