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武當山弟子長老們都瞬間變色。
然而,趙岐鹿面色沉冷,卻道:“武當山自己家的事,不需要世子來操心,如何處置門下弟子,是貧道等人商量後的決定。”
陸青萍負手道:“被人欺上門來一百多年,江小東不是第一次,早前已有林晚陽,更早前甚至還有沈秀峰、殷蕭等武當山前輩,這些人都是怎麼消失的,你們是當真不知道嗎?”
驚聞言。
趙岐鹿眸中瞳孔為之一縮。
他怎麼會……
霎時,因陸青萍口吐驚人之語,讓武當山一眾弟子長老都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沈秀峰,是那位幾十年前遊蕩江湖,意外隕落的師叔嗎,似乎與掌門他們同輩……”
“殷蕭師叔,不是失蹤了……”有長老記得這個人,不由得震撼看向陸青萍。
趙岐鹿此時面色一變,道:“你在胡說些什麼?這些都是我武當山前輩同門,早已故逝,就算你是王府世子,也不能不尊重我武當山已去前人,來此胡言亂語。”
陸青萍看見對方面色,不由冷色更深:“本來我只是猜測,現在更有幾分把握,便如你所言,不談那兩個前人,到林晚陽和江小東,兩次都是被金剛寺之僧人強行出手,那苦玄要渡化林晚陽入佛門,這點你們不是不知道,而就在此事過去後沒多久,又有金剛寺的笑痴前來,以比武之名,扣住江小東,這一次又是金剛寺逞兇作惡在先。”
“那笑痴扣住小東,要虎牙將武當山師兄師姐帶下山,與他比武,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金剛寺仍對於林晚陽邪心不死。”
“結果,你們明知道這所謂的佛門聖地要想方設法的渡走你們的弟子,是來欺負武當山的,仍舊毫無半點自尊,要奴顏婢膝的交出被我救出一次的武當弟子江小東,以保得武當山無事。”
陸青萍說完後,話鋒一轉,冷冷道:“但現在我覺得,這並不僅僅是一件‘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事情,不過我只是猜測,便不去說他。”
“單說一件事,憑你能如此輕易的把自己門下弟子生死輕易轉交他人,你有何資格當武當山掌門?”
“若門人弟子在你手中,只是你用來苟全縮首的籌碼,那這些人為什麼要奉你為掌門?”
說罷,他一雙鋒利的眼睛,盯向了武當山百餘位弟子和長老:“你們為什麼要擁護一位隨時可以拋棄你們的人當掌門?”
這一語道出,如宋微雨、江小東、徐虎牙三個站在世子陣營中的武當山弟子,腦子都嗡嗡巨震,感覺某種東西被撼動。
同時,他們心裡卻又覺得陸青萍說的一點沒錯,而後再看向趙岐鹿的眼神,都變得極其複雜。
不只是這三人,那幾百號武當山弟子,甚至長老之中,都赫然用複雜疏離的眼神看向了趙岐鹿。
趙岐鹿心中一跳,再不顧陸青萍身份,怒喝道:“住口,你憑什麼來管武當的事,貧道夠不夠資格當這個掌門不是你說了算!”
陸青萍此時面色平靜的道:“或許我的確是不夠這個資格,但有一個人,一定有資格決定你是否能當武當山掌門,你說是不是,張三丰前輩。”
他轉頭輕聲道:
“您早就來了吧,何不現身呢……”
趙岐鹿聽到前半句話,還是盛怒更劇,但他轉而聽到少年後半句話,霎時臉色大變,全身都一震:
“你說什麼??”
就在此時。
“呵呵呵……”
一陣若春風拂山的老人輕笑,傳入了在場所有人耳中。
這一刻,趙岐鹿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聲音傳來之處。
那裡,一個白髮老道,身材高大,披著一件邋遢道袍,朝這裡走了過來。
那好似根本不是一個老人,而更像是一座容納了周天星斗,錦繡山河的一座小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