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創造祂們,或許並沒有懷疑自己的正確——但是祂們懷疑起了自己的態度。”
蘇晝抬起頭,他的目光彷彿能穿透均衡神殿,無盡虛空,直抵創世之界的最深處:“祂們開始思索,祂們的愛是否是一種束縛……瞧啊,在另一個多元宇宙中,並沒有偉大存在愛著眾生,可是眾生卻能走的更高,甚至成為諸多偉大存在中的最強者之一,這是比什麼都都要令人信服的‘實證’!”
他平靜道:“懷著這樣的‘期待’,祂們才開始試驗,只交付力量,而不強行傳遞自己的正確,嘗試令那些強者,走出自己的道。”
就像是太陽皇和虛無教首那樣。
蘇晝比誰都清楚,虛無教首和太陽皇,其實都有機會,尋找到自己的道。
太陽皇在還沒有扭曲之前,是一位熱衷探索,很符合先驅理念的三好少年——說不定有點骨子裡的邪惡,但是先驅空間中比那時候太陽皇邪惡的傢伙可多了去了,更何況太陽皇身邊還有兩位好友,足以把他掰回來。
而虛無教首如若沒有意外,恐怕也會成為正兒八經的等待者,亦或是一位創造者,成為多元宇宙中相當重要的一支支柱——倘若虛無教首真的能認同,萬事萬物皆是祂昔日同胞的後裔,那麼恐怕也不會孤寂吧。
而且,虛無教首作為自創始之初生活至今的超級活化石,蘇晝等人要修復偉大封印,追溯上古紀元時期的戰爭現場,祂肯定能幫上很大的忙。
但因為迷茫,因為絕望,祂們都失敗了。
可是,倘若祂們成功了的話……
“那就沒我屁事了——太陽皇先不說,沒有虛無教首搞事,偉大封印的碎片指不定早就被集齊,甚至上古時期的締道者文明大戰粉碎宇宙這件事都不會發生,就更別說偉大封印碎片了!”
蘇晝搖了搖頭:“偉大封印估計根本沒碎,你們都還睡著。哎,事情就是這麼複雜。”
“這些怪物的誕生,似乎就是造就如今‘我’的起因。”
所以……他作為
雅拉一行認為,正確與愛需要指引。
創造一行認為,正確與愛未必需要指引。
而獨立於混沌與創造之外的‘探索’……
“祂認為,正確需不需要指引根本不重要,而眾生必須要有一個權力。”
低下頭,蘇晝的目光肅然。
——眾生必須要有不被偉大存在‘愛’的權利——
瞧啊,這個宇宙,倘若我們不去愛其中的眾生,他們會怎麼樣?
答案是一切照常運轉,無論是善是惡,是正是邪,偉大存在讚賞的一切,厭惡的一切,都會照常發生。
他們能活下去嗎?
或許不如有偉大存在愛護的那麼好,那麼強大,但是也的確能活下去。
不,是必須能活下去!
並且……一樣有著無限未來!
這就是蘇晝的猜測,先驅應該想要的道路——雅拉他們想要平衡所有偉大存在的力量,以最堂堂正正的方法解開封印離開,而創造祂們想要創造一個足夠強大的本土宇宙負道者,承載一切,印證祂們的正確,並開啟封印。
而先驅想要告訴所有偉大存在,祂們的存在或許有好處,但並非必要,甚至有些時候,會締造莫大惡果。
祂們都應該醒來,然後如祂一樣,留下類似先驅空間一樣的‘選擇’,然後再次沉睡。
而不是,被甦醒的偉大存在的意志,被祂們可能強加的愛影響。
雅拉張開口,祂本想說荒謬。
但是祂又閉上口,因為祂知曉,這是正確。
【很合理】世界樹若有所思道:【所有先驅才自我封印,卻設下先驅空間——而先驅空間也會給予種子們選擇yes或者no的權利】
【自由嗎……難怪,難怪先驅空間會願意幫助宇宙意志,畢竟,宇宙意志想要的就是自由,而祂最缺少的,也正是自由】
生命都沒有選擇自己誕生與否的自由,但他們應該要有選擇自己正確,選擇自己未來,選擇自己探索方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