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手下去我店裡拿來作畫的工具之後,還派了兩個人盯著我幹活。
我把他的一滴鮮血加入丹青料之後,在被人監督的情況下,我用三個小時的時間把畫完工。
當飛哥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他看到牆壁是上的畫時,皺著眉頭問我。
“為什麼是畫在牆上?!”
這一次我沒有在紙上作畫,而是選擇畫在了牆壁上,也就是壁畫。
我和他解釋,要想一勞永逸,這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紙張再好,都容易損毀,天生嬌貴。壁畫,不易損毀,牆體做了處理,加上丹青不易褪色的特性,能讓這壁畫儲存很久的時間。
段榮飛審視了一下壁畫,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後問我,為什麼畫得這麼怪?
畫面中心人物是一戴幞頭、穿透明紗袍的大骷髏,席地而坐,坐姿十分舒適自便。右手提控一小骷髏,是一個提線木偶,上下牙列開張,似在說笑。小骷髏右腳著地,左腳抬起,兩臂做招手狀,很是活潑。
小骷髏對面有一小兒,其左手與雙足俱著地,昂首伸右臂,似要伸手抓小骷髏,頑皮而好奇。小兒身後為一青年婦人,雙手伸出似作阻攔狀,表情看似有些乾著急。大骷髏身後安坐一青年婦人,半袒胸,懷抱中小兒正食其乳。目光安詳,稍側身,正注視著眼前之事。
這是文學謎題,宋代畫家的《鬼戲圖》,人物詭異,但是人物卻神態安詳自在。
我把這構圖詭異的畫,作為壁畫也是有其中的道理。
我和段榮飛解釋到,骷髏在無論古今都是代表死亡的意思,現在躍然於牆上,此方位是生門,死對生,這樣佈局也是完美。
段榮飛點點頭,沒有什麼疑問。
我看他沒有異議,就和他說我要回去。
可是,他卻冷哼一聲:“回去?你先給我在這裡待著,過幾天再說!”
這小子居然變卦?!不是說好畫完就讓我走的嗎?
我喊了幾句,卻被段榮飛的手下衝上來,一拳就打中我的肚子,我疼地彎著腰。
這小子是想過河拆橋!媽的!
我被他的手下拖走,沒離開之前,我聽到段榮飛叫手下通知老客戶過來玩幾手。
我被段榮飛關在房間裡,雖然吃喝不愁,但是,小命被人攥在手裡,吃龍肉都不香。
三天後的一個晌午,段榮飛親自過來了。看到我之後,就噓寒問暖,那熱情的模樣,我都快忘記其實他骨子裡是虛情假意。
他給了五千塊錢給我,還請我去酒店吃飯。
酒過三巡,還和我勾肩搭背地稱兄道弟。因為我的壁畫,讓他的賭場又恢復了往日的興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飯桌上,他多喝了幾杯,和我說了句。“大師說的對,果然是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問他什麼大師?他卻閉口不談,一個勁地叫我喝酒。
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的心思有些亂起來,段榮飛口中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