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安這才知道,原來兩份合約中,其中有一份是她和紀秋白的離婚協議。
想到這裡,她的心思有些複雜。
可如今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局面,這樣的安排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她將面頰偏向一邊,什麼都沒有說,可沉默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預設。
她默許了林遇深的行為。
紀秋白笑了,眼神裡盡是狠厲和猙獰,他“唰唰唰”的在兩份合約上都簽了字,然後丟到李十安的身上:“如你所願,李十安,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有一句話,林遇深說的很對,紀秋白是心高氣傲的,這跟他的出身有很大的關係。
出身於豪門,從小含著金湯勺出聲,一路順風順水,唯一的不順暢也只是在感情上,他並沒有經歷過大的變故和坎坷。
如今陡然被人踩在腳下,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曾經按著頭能輕易搓揉捏扁的存在,這樣的落差讓他難以接受。
李十安目光沉靜的看著飄落在地上的合同,有些難以置信的恍然,原本以為會是一場硬仗,卻沒成想會這麼輕易的終結。
兩年多的婚姻生活,就這麼戛然而止。
“秋白……秋白不好了,剛才我接到巡捕局的電話,媽媽在裡面,在裡面……自殺了。”
待在門外的紀婉兒張皇失措的出現在病房門口,衝進來緊緊的握著紀秋白的胳膊,眼淚漱漱而下。
紀秋白的臉色一白,脖子有些僵硬的朝她轉動:“你說什麼?”
紀婉兒哽咽的拽著他往外走,“媽……媽自殺了,我們快去,快去。”
事情急轉直下,誰也沒有想到紀秋白前腳簽署了離婚協議,後腳就會得知李慧自殺的訊息。
李十安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李慧的事情,跟你……有關嗎?”
李十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但就是這麼問出了口。
林遇深扯了扯唇角:“安安,我的手上不沾血。”
不沾血的意思是……不會親手殺人,還是不會……逼人致死?
這話,在李十安的唇齒間徘徊了下,卻始終沒有真正說出口。
李十安在晚間新聞上看到了關於李慧的報道。
在紀秋白和紀婉兒趕到的時候,人已經嚥氣了。
李十安看著崩潰痛哭的紀婉兒以及紅著眼眶隱忍的紀秋白,皺了皺眉頭。
當晚,她接到了紀秋白的電話。
但是電話那頭卻什麼聲音都沒有。
李十安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出了聲:“紀秋白,節哀。”
一直沒有動靜的那端,似乎是傳來了一聲輕笑,可卻沒有什麼笑意,反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問:“李十安你在可憐我嗎?”
李十安忖度了一下:“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可憐。”
“哈哈哈哈哈……”紀秋白笑了兩聲,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前,忽然開口道:“十安,如果我說,我現在需要你,你還會不會離開我?”
李十安閉了閉眼睛:“……”
沒有得到回應的紀秋白,嗤笑一聲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次日,李十安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