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醫生一聲詫異的聲音。
李十安掙扎著試圖從手術檯上下來,但是注射的麻藥還沒有完全的消散,她連身體手臂都抬不起來。
“張醫生,是繼續還是……”
帶著口罩的醫生看向已經醒來的李十安,頓了數秒後說道:“……繼續。”
“你們……這是,知法犯法,我要告你們……”李十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完整的話,“放我,放我走!”
醫生聞言,有些猶豫。
他們原本說的是在李十安沒有意識的時候進行這場手術,現在……人已經醒了,還表明了不願意進行下去的意願,如果強行手術,到時候如果紀家出現什麼變故,紀母反口一類,他們就成了替罪的羔羊。
想到這裡,醫生有些鬆動的跡象。
李十安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道:“只要你們放我離開,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渾身都沒有力氣,這一句話用了三口氣才勉強說出來。
“張醫生……”助手看向張醫生。
張醫生嘆了一口氣,“手術就到這裡……”
“張醫生,紀少……”一女護士突然走了進來趴在張醫生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句什麼。
由於聲音壓得太低,李十安只聽到了“紀少”兩個字。
隨後張醫生再看向李十安的時候,就帶了些堅定的意味。
李十安觸及他的目光,頓時心中一凌。
直覺告訴她,因為女護士的突然出現,剛才扭轉的局面再次……回到了最初,對她最不利的時候。
李十安覺察到不對,就想要逃走。
“按住她,馬上注射麻藥!”這是李十安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當針頭扎進血管裡,她再一次沒有了意識。
在陷入昏迷前,她的腦海中只浮現出那兩個字“紀少”……
紀秋白。
她曾經以為紀秋白即使如今在男女感情上荒唐,卻不會真的做出什麼荒唐事,卻沒想到……自己到底是不夠了解他。
是啊,其實仔細想來,她真的瞭解誰呢?
就連當初她以為足夠了解的沈謹言,不是也能搖身一變成為林遇深,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麼。
也不知道,究竟是他們變化太大,還是她……太過,一成不變。
……
李十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其實麻醉的藥量只能維持到凌晨,所以紀秋白一直在病房內等著她醒過來。
可直到凌晨兩三點李十安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紀秋白這才有些慌了,連忙找了醫生過來。
醫生在進行了一番檢查後,說道:“……她只是睡著了。”
睡著了?
紀秋白卻是不信,因為李十安的睡眠很淺,不可能這麼移來移去的還沒有醒過來。
醫生在聽完他的話後,頓了頓,然後說道:“……藥效已經過了,沒有能夠即使醒過來,可能是……病人潛意識裡想要自己睡死過去。”
紀秋白眉頭一擰:“……你是說她自己不想要馬上醒過來?”
醫生:“是。”
紀秋白:“有沒有什麼危險?”
張醫生:“紀少放心,都是用的最安全的藥物,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