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有剎那間的恍惚,即使不願意承認李十安也不得不承認,對於他的吻,她……
並不排斥。
畢竟是她,想了,唸了那麼多年的人。
也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
只是,當看到紀婉兒的那一刻,李十安頭腦中的恍然剎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瞬間好像就此墜入了冰窖。
不是因為紀婉兒的出現。
而是,她清晰無比的明白——
剛才的那一吻,他不是情動,不是心動,而是刻意,刻意做給紀婉兒看見。
刻意的,將她推出去。
她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究竟是什麼,卻明白,自己被當成了活靶子。
“紀家搶走了你,也毀掉了我,他們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叫一報還一報,安安,你說對嗎?”
當天在四方城草地上他說過的話驀然在頭腦中響起。
所以,原來,已經開始了麼。
李十安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去看他,也沒有去詢問為什麼,就那麼推開車門,下了車。
站定後,紀婉兒面色難看的看著她,“十安,剛才的事情,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
她給紀婉兒一個交代,那誰又給她一個交代呢?
李十安覺得很累,心累。
她沒有說話。
“啪”,紀婉兒揮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李十安,如果你非要發騷,什麼人不能找?為什麼偏偏要跟我搶?!”
而從小到大,凡是跟她搶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
紀婉兒表面的端莊寬容不過是為了掩蓋私下裡的陰暗面。
李十安承受了這一巴掌,面頰上是火辣辣的疼。
林遇深是在這個時候下車的。
紀婉兒委屈的看向他,指著李十安質問他:“你喜歡她?想要跟我分手?!”
已經猜測到林遇深目的的李十安,聞言,閉了閉眼睛,扯了扯受傷的唇角,盡是嘲弄。
林遇深朝她瞥了一眼,深邃的眸子顯得深不可測的幽芒,他清冷的聲音響起:“說什麼傻話,有這麼漂亮知性的女朋友,哪個男人會捨得分手。”
紀婉兒:“既然不打算跟我分手,她是我弟媳,你怎麼能碰她?!”
即使林遇深的話,讓紀婉兒舒心了不少,但剛才那一幕還是讓她心底不痛快的很,她需要林遇深給她一個交代。
一個足夠讓她原諒的交代。
林遇深削薄的唇角扯動了下:“……弟妹長相這麼出眾的女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要……意亂神迷。”
意亂神迷?
好一個意亂神迷。
她怎麼就忘了,當年無論是在辯論席上還是在模擬法庭,他的言語永遠都是最出眾的那一個。
李十安蒼涼的扯了扯唇角,“林老闆說的對,是我,勾引了他。”
如此,李十安掀眸看向林遇深,笑著問他:“滿意了嗎?如果滿意了,我可以離開了麼?”
所謂的意亂神迷,如果不是兩情相悅,那唯一的解釋就只剩下——引誘。
林遇深墨黑色的瞳孔慢慢的眯了一下。
紀婉兒端了下姿態,“十安,我知道秋白在外面是放縱了一些,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你又是容易……躁動的年紀,那面會有慾求不滿的時候,只是,但凡你有一點禮義廉恥,有一點自尊,也不應該勾引我的男朋友。我們是一家人,我也不能把話說的太難聽,但是你的這種行為,真的讓人難以啟齒,不堪入目。”
李十安聽著,紀婉兒約莫,就差直白的說她不知廉恥,是個放蕩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