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景元和羅伊人,也正如大家所想的一樣,日子很不好過。
一開始的時候,郭景元為了能出去,還耐著性子和羅伊人說了十年之約。
羅伊人也願意配合。
可是尋常夫妻還有吵鬧呢。
更何況是他們這種。
郭景元是因為羅伊人才進來的,對她本來就有怨氣。
現在還要失去自由,成天面對一個穿著囚服,渾身惡臭,滿臉都是怨毒的女人。
用不了幾天,曾經的深情如雲煙散去,甚至他都快壓不住心裡的嫌棄和暴虐了。
而羅伊人也差不多。
雖然一開始恨郭景元蠢,不僅沒把她就出去,自己還搭了進來。
但若是郭景元能時時照顧她,安慰她,陪著她度過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她也會覺得,這個男人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至少比秦密那種金玉其外的男人,更有擔當。
可是結果呢,人是進來了,卻沒有按照她想象的情節發展。
郭景元並不是罪犯,他只是陪著她‘住’在這裡。
所以她吃的是牢飯,對方吃的是精緻到用金盤銀筷的食物。
因為自己囚犯的身份,還不能分給她一點點。
自己三個月才能換一身囚服,被施捨一桶水勉強擦擦身體。
可郭景元不僅可以每日沐浴,每天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是有人專門伺候的。
衣服更是一天一換,還有薰香。
雖然在牢裡,薰香也頂什麼作用就是了。
她睡的是地板,最多蓋張草蓆,冬天也就幾塊破棉花。
可是郭景元依然金絲軟枕,被子四季輪換。
連用作被套的布料,都是當年最流行的布匹花色。
因為他們這個牢房的公開性。
國公府半點不敢在吃穿用度上苛刻。
一開始郭景元還不好意思獨自享用這些,但是時間一長,他連看都不想往羅伊人那邊看。
享用起來更是心安理得。
甚至常常會有一種,如果不是她,自己在外面享用這些又該多自在的感覺。
這些都還不算最讓人崩潰的。
郭景元並不是囚犯,所以哪怕他不能出去,還是有人收拾他的排洩物。
基本是他剛用過恭桶,便立即有人收走。
可是羅伊人是囚犯,大理寺天牢的囚犯的恭桶都是十天統一收一次。
郭景元自己弄得再幹淨又怎麼樣,該臭還得臭。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羅伊人許久不洗頭,頭上甚至長出了蝨子。
羅伊人也知道他對她的嫌棄。
事實上,她也怨恨他。
雖然還要裝恩愛,但是不影響她故意噁心他。
所以郭景元就看到,羅伊人在他面前越來越不注意形象,甚至當著他的面,從頭上扣下蝨子,眼睛都不眨的放進嘴裡,一口一個咬的嘎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