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醫生會診已經做出了決定。
為了保命,截肢是唯一的選擇。
護士直接忽視在那邊大喊大叫的孟安晨,“家屬在嗎?家屬籤個字,就可以馬上手術。”
在孟安晨殺人一樣的目光中,楚蘊淡定招了招手,“這裡,我可以簽字。”
楚蘊簽完字,交了錢,那邊醫生已經在給試圖反抗的孟安晨推麻藥了。
楚蘊衝著孟安晨微微一笑,“我感覺現在心情好了很多,加油。”
孟安晨猩紅的眼中漸漸失去焦距。
昏迷前最後一刻,是楚蘊幸災樂禍的笑臉。
四個小時後,再次出來的孟安晨已經變成了廢人。
晚上,終於得到訊息的趙玉芬和孟楚山也跌跌撞撞的趕了過來。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孟安晨劈頭蓋臉一陣痛砸。
“早幹什麼去了,現在還來幹什麼?”
“來看我笑話嗎?”
“你們有什麼用?”
“廢物,你們怎麼不去死,滾開,滾啊。”
被水杯砸了一頭包的趙玉芬整個人都傻了。
眼淚嘩啦一聲滾下來,“兒子......安晨?”
“你.....你為了一個女人沒了雙腿,現在居然怪我們?”
“該怪的是我們嗎?該怪的是她。”
趙玉芬是從電視新聞上知道孟安晨的訊息的。
報道上只說三人疑似被人故意製造事故意圖殺害,楚蘊和聶雲棋僥倖無傷,孟安晨卻傷重截肢。
她自動理解為,兒子一個男人,反應不可能比聶雲嬌這個大門都不出一步的嬌嬌女慢,
所以肯定是在事發的時候,兒子為了救聶雲嬌姐弟,結果自己沒能躲閃及時,才被車子撞了。
“你該恨的人是她。”趙玉芬指著楚蘊咆哮。
“是她害你成這樣的,你又鬼迷心竅了嗎?為了這麼個小賤蹄子,是不是人家讓你去死你都甘願?”
孟安晨胸膛劇烈起伏。
他不恨嗎?
不,他比誰都恨聶雲嬌。
他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可是現在他的腿已經沒了。
要是再被聶雲嬌送進去,那他之前經歷的一切,都白費了。
孟安晨用僅存的理智,剋制住自己不對楚蘊露出兇相。
這個女人心腸之狠毒,他半點不敢招惹她了。
但是和他對峙的趙玉芬夫婦,就成了他發洩的物件。
“我就是為了她不要命怎麼樣,我樂意我願意,你們半點忙都幫不上,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們知道什麼,滾,滾開,我不要看到你們。”
“孟安晨,我們是你親爹親媽。還有誰能比我們更關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