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痛中心值班室裡,周筱風壓抑著內心波盪的情緒,給患者看病。
陸澤到場之後便見到了那位鬧事的莊家順,四十多歲的年紀,黝黑的臉頰上掛著兩坨非常明顯的腮紅,這時已經被醫院裡的兩位民警給控制住。
“陸主任。”
“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們醫糾辦的人來負責。”
“畢竟我們這邊處理類似事件更有經驗些。”
醫糾辦的負責人叫做陳興州。
東立醫院裡面也只有這個下屬單位值班的人不需要穿著白大褂,這位陳副主任悄聲的在跟陸澤說著話,為的當然是把這碼子事攬到他們醫糾辦的手上,或者說是不希望讓陸澤插手進來。
東立醫院是三甲醫院,在整個東江都是名列前茅。
但醫患糾紛總歸是繞不開的話題跟難題,醫糾辦處理這些事情當然有著經驗。
只是所謂的經驗無非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陸澤插手進去,當然是會站在周筱風的立場上面。
整個醫院都知曉心臟中心出了個陸澤主任,不單單是外科好手,連帶著醫院行政上的事情都極其拿手,半點不像是從舊金山那邊回國的醫師。
陸澤輕聲開口,回答道:“筱風主任畢竟是我們心臟中心的人。”
陳興州眉頭微微皺起,明顯是從陸澤這句話裡聽出來了另外一層意思,他嘆氣道:“陸主任你儘管放心好吧,怎麼都不可能讓筱風主任再受到委屈,這個鬧事的患者已經被控制住了。”
陸澤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當然是知曉醫糾辦的這些人最怕的就是麻煩事,其中更為擔憂的是患者那邊出現問題,所以在胸痛中心這邊的電話打到醫糾辦辦公室的時候,第一個問題的問題當然是患者被打還是醫生被打。
患者被打,那壓力山大。
但要是醫生被打,那問題就不算太大。
陸澤當然知曉這些人心中是什麼樣的想法,所以他提前回到了心臟中心,脫下白大褂換上便服,值班的同僚醫師們當然免不了詢問周筱風的情況。
“陸主任,筱風主任那邊情況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周筱風在心臟中心眾醫師眼中的形象跟以前大不相同,自從那次聚會之後,人們漸漸知曉周筱風並不是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冷冰冰,甚至於後者在談了戀愛後還大大方方的把陳玥介紹給眾人。
面對大家的關係詢問,陸澤直接道:“沒什麼事情,我會陪著一塊去趟派出所。”
回到胸痛中心的時候,周筱風正在問診最後一個病人。
那位醫糾辦的陳主任本以為陸澤聽下去了勸解,卻沒有想到又見到陸澤這番打扮,明擺是要跟著一起去解決問題,陳興州看著陸澤臉上露出的笑容,深感頭疼。
看完最後一個病人的周筱風褪下白大褂,換好衣服後,跟身邊張斟囑咐兩句話便出了門。
看著門口的陸澤,筱風主任只感覺剛剛迅速加劇的心跳漸漸平穩下去,對著陸澤微微頷首,接著眾人便跟著民警一塊來到醫院附近最近的靈石路派出所。
車上的陳興州很是貼心的詢問著周筱風的情況。
直到車輛快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才暴露出來了他的真實目的:“沒什麼問題就好,那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以批評教育為主,當然必要的賠償是必須的。”
周筱風眉頭皺起,剛想開口說話被陸澤制止住:“先去派出所吧。”
深夜裡的派出所也算是熱鬧。
陸澤他們跟著民警來到了調節室裡,剛一進去便聽見中年婦女的哭訴聲,見到最前面的陸澤進來之後,直接從椅子上起身,握緊陸澤的手:“醫生!您聽我說,他絕對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