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更生的繼父,並不是什麼好鳥。
除卻在蘇更生年少的時候侵犯過她之外,這些年裡沒少犯事,酗酒賭博將家底給揮霍一空,屬於是拘留所裡的常客。
陸澤的話令電話那頭的蘇更生直接變得沉默不語。
只是蘇更生此刻的身體卻在微微顫抖著,拿著手機的右手控制不住的抖動,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夢魘籠罩在她的心頭,這時的蘇更生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在浴盆裡的午後。
她的這一生,就是在那個午後,徹底發生了改變。
陸澤繼續開口道:
“嗯...這次算是我給你開的綠燈。”
“但你們家裡的那些事情,還是得你自己來解決,否則這個無底洞只會越添越深,你如果需要幫忙的話...”
聽到最後這句話,蘇更生瞬間清醒過來:
“不...不用!”
“陸澤,謝謝您。”
蘇更生本能的不願讓其他人插手她家裡的事情,因為世上沒有人比她清楚那是個多麼令人作嘔的地方,裡面的人比臭蟲都要噁心。
兩人一共聊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在結束通話電話後,蘇更生半倚在椅子上,她愣愣的看向窗外。
這時的她已經能夠確定,陸澤對她們家裡的情況相當瞭解,過去接觸時候的種種暗示此刻紛紛在腦海裡浮現。
畫面不斷的閃爍。
落地窗上,倒映著蘇更生那張不斷變換的臉頰。
最終,蘇更生拿出手機,重重按下按鍵,撥打了那個備註叫‘牢’的電話。
“今年過年,我會回家。”
.....
火熱的夏日在悄然間退場,秋風蕭瑟寒冷,吹響了今年寒冬季節的前奏,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2001年的元旦。
這是千禧年後的第一個元旦。
所有人的臉上都泛著迎接全新2002年的喜悅之色,今年發生了很多大事件,其中最為矚目的當然還得是申奧成功,人們都期盼著08年那一場要在家門口進行的運動會。
距離黃亦玫的研究生考試初試統考,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玫瑰穿著橙黃色的風衣,純黑的棉絨圍巾將她的脖子環繞,她的黃色捲髮依舊蓬鬆的搭在肩上,黃亦玫腳步輕緩的走在家屬院的巷子裡,這四個多月時間的備考,令她看起來比之前要瘦了幾分。
“玫瑰回來啦?”
“王阿姨,您忙著呢呀。”
“玫瑰看起來瘦了呀。”
“陳叔叔,您看起來倒是康壯的很。”
黃亦玫熟絡的跟街坊四鄰們打著招呼。
玫瑰的笑容依舊明媚的令整個巷子都變得明亮許多,眾人們雖然是看著玫瑰長大的,但還是會由衷讚歎玫瑰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以及她身上彷彿與生俱來的好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