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茵的南方草原上有著抹濃郁的蒼黃之色,煙塵之中人們視線模糊,只能夠清楚感受到大地在顫抖,數不清的騎軍終於在煙塵中顯身。
數千的純白豹雲大旗飄揚,遮天蔽日。
顏靜龍剛想跟老師說話,發現他老人家已經在馬背上端坐起來,那雙眼睛變得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看著大軍的後方。
九王呂豹隱跪伏在地上,對著青陽大君呂嵩沉聲道:
“哥哥,弟弟回來了。”
北都城人們這段時間都在猜測,大君會給予立下大功的九王何等豐厚獎勵,可卻沒有人想到竟然會是敕封九王為新的大汗王。
青陽部的親王爵位,並不是世襲。
只有大汗王才能夠將爵位、土地跟人口繼承給子孫後代。
呂嵩高舉著弟弟的手。
呂豹隱的手腕上被繫上了條潔白的豹尾。陽光下的每一根毛都晶瑩如雪,九王愣愣的看著手上的豹尾,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條血紅色的豹尾。
人群沸騰起來。
只有那三位大汗王的臉色難看。
因為今天以後就要有一人跟他們並駕齊驅。
“哥哥。”
“我們青陽的少主人回來了。”
九王話音剛落,鼓樂齊鳴,銅號跟犛牛鼓的號聲響起,騎兵佇列自然而然的敞開道寬敞的口子,每個人都在翹首以盼。
除了大君和大汗王,所有人都按著胸口低頭行禮。
陸澤腳步輕緩的走在人群的最中央。
他平靜的目光掃視著烏泱泱的人群,蘇瑪跟在陸澤的身後,少女拉著陸澤的衣角,他走一步,她就跟著走一步。
鼓樂聲停下。
陸澤剛好走到了青陽大君的面前。
呂嵩注視著陸澤,男人眼睛裡的白翳給人的感覺格外冷厲,青陽大君年輕的時候因為這塊白翳,被人叫做白眼鷹。
陸澤臉上浮現出絲絲笑容:
“父親。”
呂嵩看著陸澤,眼眸裡閃過抹奇異色彩,小兒子時隔三年回到北都城,可表現得卻格外平靜,而且見到他之後並未行跪拜的大禮。
陸澤只是微微仰著頭,說了聲父親。
呂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