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議室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只有粉筆跟黑板摩擦的聲音吱吱響起,陸澤行雲流水的板書,吸引了臺下觀眾們的注意,來自於總廠以及分廠的諸位領導,聚精會神的看著面前的那面偌大黑板。
“小陸的板書,寫得還挺好看。”
機修分廠的程廠長笑著開口,打破了會議室裡的安靜氣氛。
機修廠在金州的地位很是特殊,這位程廠長並未參與進總廠的龍虎鬥中,因為不論是水、費兩個人中的哪位掌權,都需要依仗這位機修分廠的廠長。
虞山卿原本就是想要成為程廠長的乘龍快婿。
無奈虞山卿卻入不到程廠長閨女的眼裡,那位叫做程開顏的女子,根本看不上他。
陸澤一邊寫,下面一邊交頭接耳,大家紛紛議論。
在會議室的講臺上,陸澤洋洋灑灑便寫下滿黑板的文字以及公式,直到寫滿整個黑板,他才放下手裡粉筆,轉過頭來,給臺下諸位領導們開始詳細的介紹。
“這是剛剛陳副總工所說的FRc技術的成本延申以及供銷延申。”
“這門看似適合金州技改的先進技術,背後的成本開銷很容易被忽略掉。”
隨著陸澤的緩緩開口,場下的領導們,神色均開始變化起來。
在這些人裡,臉色最為難看的無疑就是費廠長,這門技術是他跟劉總工兩個人拍板定下來的,可陸澤對FRc技術的瞭解,似乎要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要熟悉。
尤其是最後的供銷延申那一塊,還涉及到外商那邊詳細的資料。
這個從京裡差旅兩個月的年輕人,不僅精通著技術跟裝置,似乎還極其瞭解產品鏈的供銷體系。
打臉。
徹徹底底的打臉!
費廠長那邊的人這時都眉頭緊皺的看著不遠處的那面黑板。
資料往往是說明問題的最佳手段,何況還是能夠表明出處的資料。
陸澤以這種方式對於費廠長那邊定下來的FRc技術,給予了最為直接的否決。
一時間,人們再度沉默下去。
只有那位程廠長忽然笑道:“不錯不錯,這小夥子很不錯啊!”
水書記抬眼看向眾人,最終目光鎖定在了費廠長身上:“老費,你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攻守之勢異形。
剛剛費廠長用來揶揄嘲諷的話語,這時又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補充?
還能有什麼補充的!
他們這些玩鷹的老手,最終竟是不敵剛剛到金州不到一年時間的家雀。
陸澤繼續開口介紹起來他這兩個月時間的成果方案。
這門將動力車間、關鍵輔料和執行技術三大部分拆分總和起來的新方案,乍一看起來很不起眼,甚至其中的技術相較於FRc有些老舊。
可這份報告裡面,最為亮眼的部分,是能夠幫助金州廠,做到近乎完美的過度。
這份技改方案,是陸澤腦海裡計算得出的最好計劃。
諸如當現代社會的人們開啟導航地圖的時候,最亮眼的那條導航線路往往不是最省時的,而是最省事的。
“任何技術站在歷史角度來看,最終會被新技術趕超。”
“可在目前階段,金州廠的技術裝置改造,很難一躍就完成蛻變,只有不斷過度才能夠跟上海內外市場發展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