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能這樣啊?
......
陸澤成為了這一屆入廠大學生裡,最先坐上單獨辦公室的人,儘管只是暫時的。
另外那兩個被派來輔助陸澤的技術員雖然年輕,卻他們已是總廠的‘老人’,並不服管,哪怕知道陸澤伸受廠領導看重,又是什麼名校畢業的,可他們還是不買賬。
陸澤在一車間的動作,在他們專業技術員看來,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沒有經歷過大裝置故障考驗的技術水平,算什麼專業的啊?
而且做多做少對他們來說,其實都一個樣,陸澤又不可能對他們的工資獎金造成影響,所以陸澤在第一天安排具體工作的時候,就遇到兩位技術員的消極怠工。
陸澤絲毫不在意,第二天就把具體工作劃分派發下去,詳細到了哪個螺絲該由誰負責。
陸澤當然明白水書記的用意。
治理金州廠,並不是跟那些冰冷的機器在打交道,而是在跟人打交道。
只有能夠管理好人,才能夠真正去進行改制。
這個道理,恰恰是費廠長不懂得的,也是整頓辦的那些人忽視掉的。
水書記懂。
所以,哪怕他不懂技術,以外行人領導內行人,還是能夠牢牢握住整個金州廠。
陸澤在規劃了具體工作內容後,他當仁不讓的把一大半任務規劃在自己的範疇裡面,這位入廠的大學生,竟是毫不在意的把自己放在最髒、最難處理的車間工段。
幾天時間過去後,兩個技術員只能乖乖的跟著幹活。
當工作被分化成具體可見的進度表後,所有用來搪塞推諉的理由都顯得空白。
陸澤...以技術來服人!
期間,水書記曾過來視察過一下。
領導在總廠裡面四處視察,似乎是想告訴廠子裡所有人,他還是這裡的唯一當權者。
水頭兒最終有意無意的走進了陸澤所在的那間小辦公室,然後看向牆面上分解開來的工作進度表,屬於陸澤那一段,進度已然完成了一大半。
“小陸啊,你們這邊的工作進度,具體如何推行的?”
兩位技術員神色緊張的看向陸澤,生怕這時陸澤開口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給說出去。
不料陸澤卻沒有說實話,只是說是根據每個人的擅長而安排工作推行。
水書記看向牆壁,他這個人精當然知道廠裡技術員不會服氣陸澤這個大學生,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過頭去吩咐兩句。
不久後,整頓辦的所有人都來了,就擁擠在這麼個小房間裡。
水書記當即就牆上的工作進度分解,開起了現場會議:“只有端正態度深入瞭解一線工作,才能做出切合實際的方案出來,這是為全廠上萬人負責的方案,需要嚴苛到不能再嚴苛的地步。就像小陸這張表格上面寫的,螺絲該誰負責都寫了出來。”
眾人被水書記罵得灰頭土臉,但沒人敢吱聲。
之前大家都是聽費廠長的話,現在您老人家重新揚起虎威,大家當然要聽你的。
“因人成事,因人廢事。”
這是今天水頭兒想要告訴陸澤的話。
在這些人全部走後,陸澤的臉上展露出絲絲的笑容。
老水的教導很好,但這樣的教導對陸澤用處不大,陸澤只是要借金州廠這股東風,做到真正扶搖直上。
風暴的中心眼?
陸澤要的,恰恰就是身處在這樣的位置上去。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真正做到一飛沖天,直上天穹九霄。
......
幾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
陸澤在元旦的時候,跟宋運輝一道放假,從總廠所在的京郊,回到了繁華的省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