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處,陸澤臉上泛起絲絲笑容,引得宇文暄臉色極其難看。
但宇文暄卻還是壓制住了心裡怒火,他知曉自己在大梁境內根本奈何不了對方,如今的陸澤,用位及人臣來形容都不為過,而且最關鍵的還是這傢伙根本不講道理。
宇文暄不怕耍嘴皮的,只怕這種不講閒話、只講拳頭的。
“多謝武威王親送,本王深感榮幸。”
陸澤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期待著跟陵王殿下次見面的那天”
宇文暄並未理解陸澤這番話的意思。
南楚使團啟程離開金陵。
......
不久之後,被判流刑的謝玉同樣自南城門離開。
無人知曉江左梅郎曾到天牢裡看望了這位謝侯爺。
曾經威風赫赫的一品軍侯如今只有一副枷鎖傍身,與其他的流刑犯一樣,由兩個粗野衙役押解著,連水火棍也不比別人多帶一根。
訊息很快傳入到了陸澤耳朵裡。
這時的陸澤正在陸上舟裡涮著火鍋,面前坐著的曼妙女子正貼心侍奉左右,若是讓譽王殿下看到恐怕會目眥欲裂,因為這位女子赫然便是他視若禁臠的美女謀士秦般若。
譽王殿下這些年久想將秦般若收入後宅。
但秦般若百般拒絕,平素裡大都是在故意的吊著譽王。
她從未有如今日這般,貼心侍候,宛若婢女。
秦般若斟著茶,低聲婉約道:“謝玉今日流放,蒞陽長公主前去相送,南城門喧鬧,曾有人見謝玉似乎是寫下過什麼東西,轉交到了長公主手上。”
陸澤沾著小碟裡的濃郁料汁,將鮮嫩羊羔肉送入嘴裡,轉而喝口清香春茶,十分的愜意。
他緩緩開口道:“般若覺得謝玉寫下的是什麼?”
“流放黔州,千里之地何其漫長,寫下來的,自然是保命的東西。”
秦般若是個很聰明的人。
雖不及其師尊璇璣公主,但絕對算得上位合格的謀士。
如果不是梅長蘇佔有隱匿暗中的先機,手上握著的力量又十分龐大,秦般若不會敗得那般快。
見陸澤沒有說話,秦般若接著說道:“犯下這種大罪,陛下不株連謝府便已是大赦,哪怕趕上國喪,謝玉這種罪責都要判個斬刑...懸鏡司的那位夏首尊,似乎是想要保下謝玉的命。”
“謝玉寫下來的,那便是夏江的把柄。”
陸澤讚許的鼓了鼓掌:“說的不錯。”
秦般若見陸澤心情不錯,悄聲開口問道:“王爺,我們何時動身回西境?”
這些日子的秦般若安穩睡眠持續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她的心思就又雜亂了起來,因為在陸澤膝下的秦般若總隱隱有種面對自己師尊的感覺,令她不由去胡亂多想。
陸澤輕聲道:“估計要等陛下壽誕過去。”
國喪期間禁止主動挑起兵戈。
西境軍如今已經將獠牙真正顯露出來,大渝雖在後面又奪回了幾座軍鎮,但陸澤已經將刀子狠狠插到了大渝心口上,無論大渝如何使力氣,都只會令自己傷勢加重。
大渝那邊後知後覺,陸澤這手棋的狠辣之處。
西境軍只將包括邗辰關在內的三處關卡隘口以及四處軍鎮作為基點,其餘軍鎮佔領後沒多久就選擇放棄,等到大渝反應過來後才發覺,陸澤拿下的七處地盤已經隱隱構造出犄角之勢,進可攻退可守,造成的深遠影響,遠比人們想象當中更加嚴重。
秦般若挑了挑眉:“要等到八月底再回去嗎?”
八月,對於朝野來說有兩個重要的日子。
一是八月十五的中秋團圓節。
二便是八月三十的皇帝壽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