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一個是武威侯,一個是穆王爺。”
“當年啊,我跟你們倆人老子的關係都很好,大家一塊吃喝嫖賭還有...”
紀王爺看起來約莫五六十歲的模樣,眉宇間跟梁帝有著幾分相似,但其身材更顯圓潤,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來頗具喜感的門牙,給人的感覺絲毫不像蕭姓王爺,更像是名養尊處優的富家翁。
紀王的臉色紅潤無比,明顯是剛剛喝過不少酒。
這時候,樂呵呵的拉著陸澤跟穆青的胳膊就往屋裡走。
房中的客人,言豫津、蕭景睿跟謝弼三人都出了房門迎接。
言公子見到陸澤後更是兩眼放光,他這位喜好熱鬧跟八卦的公子哥,最希望知曉的便是陸侯爺跟霓凰郡主間的故事;蕭景睿跟謝弼哥倆這時候心情看起來都不太好的樣子,兄弟二人臉上強扯出絲絲的笑容。
“見過陸侯爺、穆小王爺。”
紀王爺的酒局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置酒宴客,花天酒地,喝到興致高昂時,當然是無所不聊。
紀王最喜好的,當然是脂濃粉香的靡豔話題,在品評起京城美人時,紀王爺的心得,整個金陵城無人能出其右。
眉飛色舞之時,色亦生生不息。
言豫津同樣也是憐香惜玉之人,最為推崇的乃是妙音坊的當家頭牌宮羽姑娘。
穆青三杯兩盞下肚,聊的同樣火熱:“陸侯與紅袖招的秦般若姑娘關係莫逆,當時他...”
說到這裡,另外三名公子哥的神色都不免古怪起來。
唯有紀王爺嘿嘿一笑,對著陸澤露出一副‘我懂你’‘跟你是同道中人’的表情。
妙音坊、楊柳心與紅袖招,相比於前兩者的名聲久遠,新成立不過數年的紅袖招是後來者,可是從近來的趨勢來看,紅袖招的風頭似乎越來越盛,漸漸已有長江後浪推前浪之勢。
妙音坊的樂與楊柳心的舞,總還是需要客人來細細品味。
而紅袖招的攬客秘器——美色,這種東西掏出來的話,則是四面八方通殺。
在這個世上,也許有不喜歡音樂和舞蹈的男人,但是絕對沒有不喜歡美女的男人。
蕭景睿跟謝弼的家教森嚴,而言國舅雖放任兒子言豫津自由成長,但言家畢竟在京都還有不少人,這哥幾個平日裡去到妙音坊這種地方聽聽曲也便罷了,若真的要他們夜不歸宿,恐怕心裡不免都會打起鼓來。
秦般若並不是喜好在外露臉的老闆。
但京都裡的人大都知悉這位紅袖招背後神秘的老闆,是位容貌豔麗的女子。
面對眾人的目光打量,陸澤溫和說道:“只是朋友。”
大家很快說到了楊柳心,然後順便就聊到了楊柳心的那樁命案。
紀王這時高高舉起手來:“我我我...我知道!”
言豫津睜大了眼睛:“王爺你知道?那當時到底是怎麼打死的啊!”
紀王雖喝了不少酒,但腦子勉強還算清醒,這時被言豫津一問,立即繪聲繪色的跟眾人講起來那天發生的事情,不去茶肆當個說書先生實在可惜。
原來,那天的紀王爺也在現場,親眼目睹了案發經過。
到了日頭西下,眾人終於跟紀王說再見的時候,言豫津臨走的時候還拐彎抹角跟陸澤打聽著他跟霓凰郡主之間的故事,陸澤笑道:“你是個大嘴巴,要是真的告訴你,恐怕明天整個金陵城就都會知道。”
言豫津悻悻然的回答道:“哪有。”
而心情本不算好的蕭景睿這時的臉上終於展露出絲絲笑容來。
在前些日子知曉父親派人到雪廬刺殺蘇兄之後,蕭景睿的世界觀便發生了巨大變化,剛剛在紀王酒席上的他一直都沉默寡言,就是因為陸澤前幾天跟天泉山莊之間也出現了些不小的矛盾。
待陸澤出門後準備離開的時候,蕭景睿忽然叫住了他。
“侯爺,方便聊聊嗎?”
言豫津有些擔憂的看向好友,蕭景睿對他搖了搖頭,目光望向前方。
陸澤轉過頭來,笑道:“如果是因為天泉山莊那兩名刺客的事情,那我想就不必了吧。”
“若你想了解更多的東西,可以到刑部,去檢視具體的案情卷宗,我這案子可不比蘭園藏屍案跟妓館殺人案,過程簡單的很。”
蕭景睿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