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餘名西陵神殿重騎兵成為青色巨龍的目標,西陵神殿最後的話事人,天諭神座無比蒼老的聲音重重響起:“結陣!”
弓箭隱去。
黑色盾牌以一種富含規則的方式全部堆疊在一起,種種氣息與陸澤在魔宗山門深處時見到的那處陣法很是相似,他微笑道:“樊籠大陣。”
此陣法以禁錮束縛聞名天下。
但卻鮮有人知曉樊籠陣同樣是天下最為絕豔的防禦大陣。
“樊籠。”
“我也會。”
青色巨龍高亢咆哮怒吼的聲音引得大地顫抖,無數碎石震動而起,周遭千里山林裡的鳥類飛禽紛紛拼命煽動翅膀遠離此地,巨龍朝著那黝黑的西陵重騎兵猛然砸下,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塊碩大隕石重重的砸向了地面一樣,那些被符師陣師打造的鎧甲盾牌依舊明亮,只是藏匿於黑色之下的卻是無數的鮮紅血流。
西陵神殿最後的一把匕首,就這以般模樣活生生的碎裂在了眾人的面前。
血肉模糊,死狀悽慘,滿場死寂。
陸澤的這一劍甚至都不能夠用劍來形容,因為這一劍完全就是憑藉著萬鈞之重硬生生砸死了站立蜷縮在盾牌之下的重騎兵,如此直截了當的無距境仿若高山仰止,徹底的證明了這一境界的無敵之處,而且最關鍵的是陸澤的無距於西陵掌教那些人的無距都不同。
他是戰力無雙的無距。
天諭神座愣愣的望向不遠處那些被壓在盾牌盔甲之下的西陵重騎兵,老人臉上的神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最終用奇異的目光望向天穹,嗓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悲痛難過:“昊天,難道忘記了你的子民了嗎?”
諸國聯軍依舊沉默。
劍聖柳白此刻輕挪腳步。
南晉諸人見狀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想要阻止。
而恰恰就是在這個時候,天地之間多了位青衣道人。
正如同書院大先生李慢慢攔在了懸空寺尊者堂首座七枚大師的面前,世上真正的修行者只有修行者才能夠攔下來,軍隊圍殺可以殺死五境以下的修士,但絕對擋不住五境之上的存在。
陸澤抬起頭,終於等到了正主。
“觀主?”
“是我。”
青衣道人身形飄渺,同樣懸浮於空中。
陸澤與道人的對話並未被人們所聽見,但是隨著西陵那邊有諸多老人發出陣陣驚呼,人們這才漸漸知曉了來人的身份,眼眸當中浮現出光芒。
“你算一個人。”
“在那邊不是還有兩條狗嗎?為何不牽出來?”
觀主沉默不語。
天地驟然變化,人們眼中陸澤跟觀主瞬間消失。
山林前的平地,有兩個人,一人在砍肉,一人在飲酒。
屠夫,酒徒。
這是從上次永夜之後活下萬年的人。
陸澤說他們是兩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