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陸澤身邊原本安靜著的五竹稍稍轉動了下頭。
陸澤笑了笑:「正主終於要出手啦。」
只見對面最後那輛馬車當中伸出來兩個腦袋,一個小的是那位名為姜泥的小丫頭,還有位留著兩撇山羊鬍子的老傢伙。
那位老頭這時正眯眼笑著。
「姓徐的,你今天運氣真不太好,五行符將紅甲這些年第一次在這個世上露面,就是用來對付你小子。老夫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估摸著你那鳳字營應該也跟對面交上了手,看樣子來者不善啊。要不你小子給句痛快話,我帶著這個姜丫頭回去,江湖上整日都是打打殺殺沒甚意思,充其量我到時候叫人來給你收屍。」
徐鳳年臉上笑容漸漸變淺,對著身邊老道士魏叔陽迅速開口:「魏爺爺,你去後頭看看什麼情況,這裡不需要擔心。」
魏叔陽點頭,快速駕馬朝後方奔去。
接著,徐鳳年轉過頭來,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那位羊皮裘老頭。
後者輕輕哼了一聲:「我這次出手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姜丫頭。」
老頭兒快速從車廂當中走出,右手的中指與拇指併攏,捻起一滴雨水,朝著不遠處射去,那處戰場之上的三人已然個個身軀殘破沾染鮮血,五行符甲還未出全力,便已經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
陸澤身邊的五竹這時已經消失不見。
陸澤眼睛亮起,清楚的望著那兩滴水珠在朦朧水氣當中迅速的匯聚成把雨簾之劍,朝著五行符甲飛奔而去,宛如青龍出水一般,栩栩如生的劍意凝聚四起。
「兩袖青蛇。」
「一袖青龍。」
「好活兒啊!」
五竹瞬間出現在了五具符甲之前。
黑布矇眼的冷峻男人手中鐵釺快速揮動,無形氣意揮灑在泥濘的官道之上,浩大聲勢的雨簾青龍與鐵釺發生碰撞,以此而中心,迸發而出的鋒利雨絲宛如一根根銀絲針一般朝著四處迸發,符甲紅甲魁梧的身軀顫動。
而呂錢塘三人此刻身上傷口驟然增加,瞬間化成血人,幾人本就是強撐著的身軀驟然間倒入泥地當中,看起來模樣是格外的悽慘。
舒羞那傲人的地方沾染著泥漬,上下起伏。
只是如今這般境地是她完全沒有料想到的。
本以為那神兵天降的雨簾青龍能夠將那幾具噁心無比的符甲解決,卻沒承
想對面竟然衝出來了個矇眼男人是如此的厲害,舒羞艱難的抬起眼皮,雨水將她的臉頰吹打的有些生疼,女人原本嬌媚的聲音這時聽起來是格外的虛弱:「好...好厲害的男人。」
徐鳳年臉上難掩的震驚。
世子殿下的心裡同樣是如舒羞一樣的想法。
出身北涼王府的徐鳳年見識過太多的厲害人物,如與他同行江湖的老黃,在聽潮湖底的使刀老魁,包括閣樓裡面那些神秘的守閣人,但卻都沒有對面那位矇眼男人給予徐鳳年的衝擊大。
這時候的世子勐地想起來了在自己家中的那位白狐兒臉。
這倆人的氣質模樣倒很是相似。
只不是對面這位是敵非友的男人,其武力儼然要比白狐兒臉高了不止一層樓。
「咦?」
這聲疑問來自於羊皮裘老人,斷了一臂的李淳罡雖然知曉自己如今實力不比當年,約莫只有當初巔峰時候的四五成,但這不妨礙他自信剛剛那一擊可令至少五行符甲當中三具紅甲失去戰鬥力,這樣呂錢塘那三個傢伙還能夠有的打。
只是沒承想,對面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擺開架勢來對弈一番。
徐鳳年這時同樣微微嘆了口氣。
馬車之上那位頭帶神符的姜姓女子瞅了徐鳳年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對著那位羊皮裘老頭開口說道:「那個誰,要不...我把我的神符借給你?」
出北涼這一路上吵著要收姜泥當徒弟的老頭,臉色自然很不好看。
當師傅的竟然被弟子看低,而且這種事情還是發生在他李淳罡的身上,真是難以想象。
「不必。」
「我親自去會會這位,這些年沒出那地牢,不曾想江湖當中出現了這麼多年輕好苗子。」
只見李淳罡身形雀躍,迅速來到了五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