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沒有理會範閒跟二皇子之間的事情。
大廳主座上的他只是自顧自的品嚐著味道很是不錯的道道美味,身邊服侍的兩名女子,一位容貌清麗、腰肢纖細,一位體態圓潤、本錢不小,陸澤也沒什麼過格舉動,只是偶爾的摸摸小手,在耳鬢間談笑兩句,看起來他才真的是來赴宴的那個。
在範閒身邊作陪的是拜月樓的掌櫃,蕭娉
蕭姑娘。
這位掌櫃容貌並不是多麼豔麗,在席上都屬於那種普普通通的型別,但其卻以婉轉優美的嗓子而著稱,京都裡不少大戶權貴在府上辦席開宴的時候,都會請這位蕭姑娘去壓場。
之前,二皇子與這位掌櫃關係倒是不淺。
只是後面發生了一些事情,蕭姑娘有著幾首震動京都的曲子流傳出來,後面才被人們知曉,原來是那位小范大人作的詞。
二皇子眼眉低垂,稍稍看了眼主座上的陸澤。
接著對範閒笑道:「確實,蕭姑娘的曲子裡不是唱過嗎?人生得意,須盡歡才行,今日宴席多虧蕭姑娘勞累策劃,在下敬你一杯。」
二皇子對著範閒身邊的蕭娉端起酒杯。
眾人對二皇子這般行事倒是不怎麼驚訝,誰都知曉這位二皇子慣常「禮賢下士」,不管對待什麼人都不過多在於身份地位,這也是這些年二皇子在京都名聲頗好的原因所在。
只是有人在心裡默默想著,二皇子把今天飯局的功勞全部歸結在這位掌櫃的身上,那今日的真正主人公範閒被放到了哪裡去?
宴席才剛剛開始沒有多久,無聲的火藥味便已經漸漸顯露了出來。
這一刻,大家便有些佩服主座上與兩名貌美女子談笑自若的太子殿下,這位殿下竟然真的能夠忽略場上的全部,就是單純的在享受美人、美味與美...葡萄汁。
蕭娉聞言,微微一愣,轉頭看了身邊範閒一眼,後者對著她微笑點頭。
蕭聘起身,對著二皇子躬身行禮,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而且還即有禮數分寸的對著陸澤跟大皇子都敬了杯酒,最後甚至還跟三皇子敬了杯。
【鑑於大環境如此,
這時候,二皇子聲音再起:「蕭姑娘已經許久未公開開桑嗓,今日難得諸位大人都在場,少不了助興的節目,可否請蕭聘姑娘唱一曲?也好讓我等能夠在今日一飽耳福。」
蕭聘微微頷首,剛剛起身,準備去取古琴,不料身邊的範閒卻是抓住了她的手。
範閒面容平澹,靜靜看著二皇子:「抱歉,二殿下,蕭姑娘已經不唱曲兒了。」
宴席上眾人頓時一愣。
顯然沒有想到範閒在這種小事情上面都要駁二皇子的面子。
今日飯局本就是大家坐在一塊彼此的試探態度,甚至大部分飯局的主題都是這個,為了所謂的利益不斷的推杯換盞、你來我往,最終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達成個微弱的利益平衡點,皆大歡喜。
但範閒的應對...卻是如此不講規矩與臉面。
「小范大人這話說的...在場的諸位大人先不論,單單是以幾位皇子的身份,難道就不能讓這位蕭掌櫃勞累,動動嗓子?難不成她這嗓子還是金嗓子不成?」
說話的,是樞密院的副使陳震邑。
這次京郊刺殺使得範閒與慶***方之間有了道再難癒合的隔閡。
軍方跟監察院在戰場上需要配合極為默契才行,樞密院不知道自己這裡具體哪位動的手,但整個院子已是都不樂意看到,這位監察院提司以後再繼承陳萍萍的那所院子。
哪怕他是皇帝私生子。
面對陳副使的逼迫,範閒倒是也沒有怎麼動怒,他輕輕笑了笑:「如今蕭娉姑娘只在陳園唱曲,陳大人如果真想要聽,那就去問問陳院長吧,你們二人是本家,我估計陳院長應該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