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在意的是,現在自己似乎已經猜不透這位侄子兼女婿的真實想法,甚至在面對著陸澤的時候,她偶爾會感覺像是面對那位皇帝哥哥一樣。
這樣奇特的感覺,令李雲睿呼吸急促。
她隱約察覺的到,在未來慶國,陸澤可能會展現出更為令人驚豔的東西。
而一想到自己曾經親手教導過這樣的人,甚至他還是自己的女婿,李雲睿略顯變態的心理感到極大的滿足,尤其是她知道,那位皇帝哥哥不會接受太子強橫到可以威脅到他的地步。
慶帝可以接受皇子們做一切的事情來爭鬥。
但絕對不包括威脅到他屁股下面那張椅子。
李雲睿笑著離開了東宮,雖然這趟前來一無所獲,但她還是止不住的高興。
而陸澤透過腦海裡的傻妞,很是清晰察覺到了李雲睿的奇葩心思。
他的面容變得極為古怪起來。
「這...」
「人心還真是複雜的很啊...」
陸澤覺得他自己還是比較...單純?
.......
朝堂上對於明家內庫走私的事情許久都沒有結果。
李雲睿跟二皇子雖然是明家背後真正的東家,一手策劃了與北齊皇室之間的暗通款曲,兩邊以這種視關稅為無物的方式在私下牟取暴利,在慶國這邊,不少大家族其實背地裡都佔著乾股。
比如說,樞密院的秦家。
自葉家因為懸空寺事件被踢出京都核心圈以後,秦家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京中勢力最大的軍方勢力,秦家接過了京都守備的職位,聖卷正隆。
在明家那邊,還有不少京中大家族在其中擁有著乾股。
這些人之間對此彼此可能並不認識,但清一色很是默契的把每年明家那邊送來的大筆銀子收下,同時給內庫走私大開方便之門,伸一隻手,閉兩隻眼。
李雲睿自然知道單獨與北齊那邊「做生意」的風險實在太大。
所以,她很樂意把手裡的銀子往外面分點出去。
這樣銀子雖然少了一些,但其中隱藏的風險同樣被人們共同承擔,這種利益分配方式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了慶國朝堂上預設下來的潛規則。另一種程度上的「法不責眾」。
慶帝沒有選擇大肆挖出明家背後的傘,就是忌諱朝堂會動盪。
同樣是為了他的青史留名著想。
正如之前的春闈舞弊桉一樣,雖然在菜市口斬了十七名朝堂大員,但今年春闈上的小動作哪裡又變少了?慶帝只是不喜歡皇子們插手朝堂人員安排,對於那些公卿大臣們,還是選擇了默許。
所以,這次內庫走私的事情還是虎頭蛇尾的結束。
因為馬上就到了年底。
這一年的慶國相較於去年來說並算不上安穩,懸空寺刺殺直到今日還是個無頭懸桉,誰都不知道那次連環刺殺背後隱藏著的真正人物是哪位,至少東夷城四顧劍那裡表示絕對跟他沒有關係。
朝堂依舊在進行著各方勢力的不斷角逐,乃至找到個平衡點,大家你好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