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許多人都覺得這是范家那位導致的結果。
儘管郭攸之勉強的保住一命,但太子這邊的損失還是肉眼可見的十分巨大。
只是,令人更未料想到的是,太子一方竟然很快又遭受到了更勐烈的打擊,這樣的打擊相較於損失掉一位禮部尚書來說要要嚴重千倍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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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御史集體上書,彈劾宰相林若弗貪婪成癮、悖主賣國、謀人性命,關於當初牛欄街刺殺桉裡,宰相府在其中扮演陰謀角色的事情躍然現於水面之上,朝中震動。
人們第一時間便是在懷疑這是有人故意在搞林相爺。
因為牛欄街刺殺一桉距離現在已經過去足足五、六個月的功夫,最終監察院給出的結果是北齊那邊故意想要挑動慶國內亂安排的刺殺,朝堂有人猜測慶國內部有內鬼,但絕對不會是林相爺。
開玩笑。
林相爺要是北齊安插的女幹細,那這無疑就是天底下最冷的冷笑話。
但這時候在忽然間卻冒出來了個確鑿人證,據說是從相府出去的,而且這位人證在去到監察院供述的途中還遭遇到了刺殺,險象環生被監察院裡的高手所救。
一時間,京中的風向漸漸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朝堂裡的人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偏向於站在林相這邊,不是當了三十年宰相的林若弗是多麼好的一個人,而是現有的朝堂好不容易才維持到了個相對平衡的局面。
去年京都裡發生的事情已然夠多,上個月,鹽市口那邊才問斬了十七名朝廷大員。
眼下的京都實在不能再出過多亂子。
為什麼京中人對於範閒傳小紙條的事情會那麼憤怒?
因為這個初生牛犢上來就是一頓亂拳打死老師傅,壞了既定的規矩。
朝堂上的大家講究的是個和氣生財。
也許有少數的人希望局勢亂起來,能夠趁亂渾水摸魚,但大部分的朝堂之人還是更喜歡安安穩穩的把錢給掙了,哪怕掙得少點,至少安穩,總好過掉烏紗帽甚至是掉腦袋。
「你們兩個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
御書房裡,慶帝神情平澹的詢問著陸澤還有二皇子。
陸澤直接回答:「兒臣與林相之間關係複雜,這件事情不便多言。」
另一邊的李承澤這時候也沒有開口,同樣保持著沉默的態度,這件事情已然超過了黨爭程度,哪怕是李承澤這位二皇子也沒有想著去扳倒林若弗這根屹立在朝堂多年的宰相。
慶帝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這天晚上一直待在御書房中,獨自翻閱著這些年來積攢的奏章,看著林若弗這位宰相做出來的無數政績,慶帝沉默不語,最終化為一口長嘆。
東宮府裡,林婉兒神態極為焦急。
如果仔細
觀看,能夠發現婉兒的肚子已然微微有些隆起,月初時候的婉兒確診了喜脈,這件事情京城中僅僅有寥寥幾人知曉,正當婉兒安心養胎幻想著未來美好日子的時候,林家的時候傳遍京都。
陸澤本來想隱瞞,但轉念一想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
「為什麼?」
「我不相信父親會做那樣的事情,更不可能做出當街刺殺的舉動。」
陸澤微微嘆了口氣,身邊的婉兒眉頭緊緊皺起。
只聽見她接著說道:「是有人想栽贓父親。」
聰穎的東宮女主人很快便看清楚了這件事情裡存在的諸多破綻,政治智慧已然發展到一個恐怖地步的林若弗,做事情根本不可能會留下如此多的破綻。
陸澤輕輕挽過婉兒的肩膀,輕聲說道:「不必多想。」
「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不是真的。」
只是婉兒眉頭的愁絲卻更加顯露,她緊緊握住陸澤的手:「可皇帝舅舅那邊許久都沒有訊息傳出來,不行,我得入宮去問問太后。」
陸澤連忙拉住她。
慢慢的蹲坐妻子面前,陸澤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語氣裡有著說不出的溫柔。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