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亭有些急眼:「福堂書記,現在都是啥時候了,我哪裡有心思在意我自己那地裡的事情,我的心裡裝著的是咱們雙水村的大事啊!」
田福堂沒忍住嘆了口氣:「你不幹活,你到時候吃甚啊?」
孫玉亭瞪大眼睛:「我...」
孫玉亭自然不想自己動手幹活,他這個村裡的幹部已經很多年的時間沒有親自上陣動過手,前幾天的時候跟媳婦倆人鋤地都費半天勁,第二天他們倆就都不再去地裡。
田福堂看著孫玉亭這般模樣,在心裡冷冷一笑,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眼下他哥孫玉厚那邊日子過的紅火,自己那個女婿眼下已經在原西縣城那裡紮下根來,平時的時候會帶著潤葉回來住兩天,順便幫襯著家裡把地裡農活做完。
孫玉亭想著不過是等他哥那邊閒暇下來以後,再跟兩個侄子稍稍幫襯下他家。
「玉亭啊。」
「我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
「人到頭來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什麼事情都想著讓別人來解決,那不可能。」
田福堂的話很快應驗。
孫玉亭沒過兩天就找到了大哥孫玉厚,說著自己地裡那邊活太多,要是孫玉厚有空的話,週末帶著少安少平來幫襯下。
不料卻得到了孫玉厚老漢的嚴詞拒絕。
「少安忙著工作,少平眼下高中也到了要緊的時候。」
「平時我都不想讓倆孩子再為家裡的事情再操勞,你這裡咋回事?那點地,你跟鳳英不是應該早就弄完了嗎?這都快五月了啊!」
孫玉厚有些恨鐵不成鋼。
而孫玉亭軟磨硬泡也沒什麼效果,他不知道陸澤早早就給
老爹做了工作。
在這個世上就只有一種病——那就是懶病!
孫玉厚想著自家那祖傳的窯洞被弟弟跟弟妹弄成了現在那破爛的樣子,圍牆倒了都不見得修,他心裡頓時一陣氣,再加上陸澤做的工作,孫玉亭碰了一鼻子灰回到了家裡。
「感謝...」
「我感謝個!」
「鳳英啊!我倆跟孩子以後吃啥喝啥啊?」
孫玉厚坐在地上,把腿蹬直,閉著眼睛便哀嚎起來:「集體咋就沒了啊?」
......
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五月初五。
這是農曆的端午節。
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城裡人還是村裡人,在今天都要吃粽子。
所幸潤葉的學校放了三天假期,陸澤手頭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忙,他就提前帶著媳婦回到了雙水村,兩個人在結婚以後的氣質變化都很大,尤其是潤葉。
整個人散發著知性少婦的氣質,連帶著身子都豐腴了不少。
潤葉媽好歹還是過來人,瞅了陸澤那高大的個頭跟健壯的身子,還在私下裡好好規勸了閨女幾句,引的潤葉神情極為羞澀。
家裡早早就準備好了糯米、紅棗和箬葉。
五月初四的晚上家家戶戶就已經提前把三角形的粽子下鍋去煮,屋裡很快便瀰漫起了糯米香味跟紅棗香,陸澤本來就是粽子愛好者,而且還是忠實的甜粽愛好者。
煮完以後,陸澤便把頭鍋的粽子給到了隔壁屋裡的奶奶。
陸澤跟潤葉一手一個大粽子,雖說粽子通常講究涼吃,但陸澤還是喜歡這種稍稍帶著溫度的食物,只是沒想到身邊的潤葉剛剛吃了兩口就開始嘔吐起來。
陸澤連忙在身後輕拍著媳婦的後背:「有喜了嗎?」
潤葉又沒忍住咳嗽兩聲,轉過頭來望著陸澤,憋不住笑了出來:「我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