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府大清洗之後,宮裡那些宮女太監的出處一查明,皇帝直接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他以為公平選出來的奴才,竟多數都是那一姓的奴才,那些小家族看似沒有聯絡,可細查之下,竟全都是些姻親舊故, 而他的皇宮,也早已成了那些奴才的囊中之物。
如今他還在世,還能鎮住那些奴才,可若有一朝他去了,或是他們的勢力大到再也壓不住,那這皇帝誰來做,還能由他們這些主子做主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信任那些奴才是一回事,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給那些奴才,那是萬萬不能的, 況且他還不信那些奴才。
於是,在清理了皇宮之後,皇帝直接將今年的大選變成了小選,並且還都是從平民百姓中選取,世家官員和各個派系的人,皆不得參與其中,一旦查出直接殺無赦。
而今年準備好的大選,則直接推至明年的八月。
未表聖恩,凡是到了成婚之齡的姑娘,皆可在今年選一良人嫁人,而未到年齡的姑娘們,則還需要再等一年。
薛家的宅院內,薛寶釵冷著臉聽完了下人打聽來那些的訊息後,氣的直接摔了茶盞。
本來她都已打點好進宮的路子,就等大選來臨之時, 好跟著那姑娘進宮了,結果就因這事,之前的功夫全白費了。
她選的那位姑娘, 父親官職不算好,家境也一般般,進宮參加大選也是踩在及格線上的,今年剛好適齡進宮,若非性子較軟比較好拿捏,她還真不一定會選她。
結果倒好,如今一句到了適婚年齡可以嫁人,就讓她所有的盤算都落了空,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薛姨媽也是一臉的愁容:“這可如何是好?
之前都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呢?”
薛寶釵皺了皺眉,出聲問道:“哥哥可回了麼?”
薛姨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道:“你哥哥出去請人吃酒打聽訊息去了,現在天色還早,等他回來只怕天要晚了才成。”
聽說薛蟠又出去請人吃酒去了,薛寶釵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她們一家剛搬出來時還好,哥哥一心為著她進宮的事忙,倒是顧不上吃喝了。
可等事情辦好, 找好了進宮的路子後, 他就又故態復萌開始吃喝玩鬧起來。
她擔心他會再次惹禍, 也怕之前的事沒處理好, 再次被人找上門來,有心管著他不許去,偏自家媽只知一味兒的護著哥哥玩鬧,不管她再怎麼勸說也無用。
如今進宮的事要不成,他還不知想法子,只知出去跟人玩鬧的行為,算是徹底惹怒了她。
當即,她便有些不悅的說道:“媽怎的又讓他出去了,明知他是找理由出去吃喝,偏只一味兒的縱著哥哥,若再這麼下去,別說我不能進宮,便是能進宮,咱家又能有什麼好?
之前鬧出人命的事,您都忘了不成?
難不成您還想再鬧一出那樣的事,再次被人逼的只能躲在榮國府裡,看賈家人的臉色過日子嗎?”
薛姨媽本就不是什麼好性的人,見自家女兒如此說話,也惱了。
她滿臉不悅的看著寶釵,說話也不如之前那般客氣溫柔,聲音很是尖銳的回懟道:“咱家就你哥哥一個男丁,他說出去辦事,我還能攔著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