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還真給他開啟了思路,以後老爸老媽要是再冒險乾點什麼事,他這個做兒子的,還真能繼續像今天這麼幹。
反正他是親生的,只要他自己問心無愧,是為父母好,手段強硬一點、卑鄙一點,都完全沒問題啊!
……
而事實上,孫志才服軟的速度比孫全和袁水清預料的都要快。
下午孫全和袁水清開車帶他和徐梅去醫院看望老太太,進病房前,孫志才還是黑著臉,不搭理孫全和袁水清的。
但一進了老太太所在的病房,孫志才臉上就馬上有了笑容。
在和老太太以及袁玉蘭說話的時候,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
大年初一剛做完手術的老太太現在還很虛弱,說話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徐梅和孫志才一見到老太太就是一陣噓寒問暖。
態度很熱情很關心。
老太太說不了幾句話,陪床的袁玉蘭就替老太太接待孫志才和徐梅。
袁玉蘭問:“您二位今天來的?這大年初二的,你們是怎麼來的?是孫全開車回去接你們的嗎?”
徐梅搖頭,回頭看了眼孫全,嘆道:“阿全是說要回去接我們,但我家這位膽子太大,非要自己開車來,電話裡明明答應阿全,我們花錢包車過來,結果他還是自作主張開車把我帶過來了,你不知道,我們剛過來,阿全就把我們罵了個狗血淋頭,跟著還讓我跟他爸看了不少電腦上的車禍,把我跟他爸嚇的……”
袁玉蘭皺眉聽著,聽完後,她好笑地看了看孫全,然後數落孫志才,“孫全他爸,不是我說你呀,你這膽子也確實太大了!也怪不得孫全跟你們發火,你駕照才拿到手,車子也是剛買的,就敢開自己把車開到這邊來,你這膽子……嘖嘖,我真是服了你了。”
孫志才被數落的臉上有點掛不住,瞥了眼孫全,忽然嘆了口氣,肩膀微微一垮,苦笑道:“她姑姑,你就別說我了,我要是早知道這臭小子現在脾氣這麼大,打死我,我也不敢把車開過來啊!他現在是翅膀硬了,連他老子都敢教訓了,真是反了天了!”
袁玉蘭失笑。
徐梅踢他一腳,佯怒斥道:“你就該教訓!阿全罵得對!下次你膽子再這麼大,我就讓阿全收拾你個老東西!”
孫志才惱火:“咦?說的好像就我一個人想開車過來似的?在家的時候,你不也說慢點開沒事嗎?你個叛徒!”
一句“叛徒”,把孫全、袁水清和袁玉蘭全都逗笑了,就連床上虛弱的老太太也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而這時,孫全也終於開口,“媽,我爸說的是真的嗎?電話裡你不是答應幫我盯著他嗎?你也同意他開車來的?”
徐梅老臉微紅,悄悄瞪孫志才一眼,尷尬笑道:“你別聽你爸胡說!他在往你媽身上潑髒水,我一直勸他別開來著,是他非要開車過來,我都勸不住!”
孫志才見孫全站在他這邊,立時來勁了,當即就開始跟徐梅爭論起來。
等他們一家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孫志才跟孫全已經有說有笑,氣消得就是這麼快。
說到底,他心裡也清楚兒子罵他,是擔心他。
就像袁水清說的,他需要一個臺階下。
雖然孫全沒有故意給他臺階,但剛才在醫院病房裡,孫全站在他這邊,質問徐梅的時候,孫志才自覺有了臺階,迅速和兒子站在同一戰線,把老婆徐梅一頓數落之後,他爽了。
面子裡子都有了,也就不跟孫全擺臉色了。
父子之間,哪有真正的過不去?
只要彼此是真的關心對方,對方就算嘴上不饒人,心裡也是清楚和感動的,就像農村裡有些老人,明明被子女罵得很沒面子,卻依然笑得樂呵呵。
因為他們能感覺到子女雖然在罵他們,卻是真的在關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