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謙近乎貪戀地深深呼吸著,每一道氣息都是她自然散發的芬芳,讓他真想放棄那該死的錦繡前程,就此待在閨房裡與她讀書繪畫耍樂廝混一生便罷了。
忽而間思念一轉,他低低地笑開了。
“你剛才的刺蝟模樣,雖是第一次見,但我卻喜歡得很。”
她是著緊他呢,真好。
哼!盧玖兒被他悶在胸前,心情不佳地回應以冷哼。
她那副模樣,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可她卻是覺得很不討喜呢。
她最厭煩不受控的情緒,若是能再來一次,她絕對要保持“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心態,哪裡管他人如何怎樣,她自活得肆意開懷便是。
“還記得巡按御使安子鴻嗎?”衛子謙用唇尋探到她輕巧的耳垂邊處,低聲地問道。
唇溫和撥出的微息讓她皺眉的同時,亦不自覺地紅了粉頰。
她又怎麼能忘記那一位人物。
當年五姨奶奶的案子,就是磨了歐陽齋夫子當的客,換來南巡的安子鴻一封問侯信,方才令五姨奶奶沉冤得雪脫身囹圄。而遷居到快活谷後與蔡志北一番巧遇,碰上安子鴻的千金安錦蝶,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藉由安錦蝶的神助攻,清剿了盤踞城中多年的柺子老巢,自此三人便相互有了往來,漸漸成為至交好友。
之前也是因著安錦蝶的盛意邀請,盧玖兒有了一趟京城之行,也才發現了衛子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秘密失蹤。
“記得。”她悶聲道。
衛子謙嘆息。“我在走他的老路。”
“……”什麼意思?盧玖兒有點懵。
可惜衛子謙沒打算細下去,而且,他也不能再多透露了。
他鬆手放開了她,訝異又歉然地發現剛才不經意間,勾鬆了她幾縷鬢髮。他有點作賊心虛,又心翼翼地替她挽起,想繞進發簪裡去,結果繼續不心,弄得頭髮似要更鬆垮幾分。
為免導致更糟糕的後果,衛子謙決定撒手不管了。
“噢,對不起。”他真心實意地道歉。他錯了。
“嗯哼。”她不想接受道歉。粗手粗腳的,笨死了!想讓她出去見不得人麼!
“這畢竟是第一次,業務技能還不純熟。以後多練練就不會了。”他歉然又認真地檢討自省著。
“滾!”她怒瞪。
“好的。”衛子謙摸了摸鼻子,率先想出門。噢,不對!他恍然醒悟後,腳又縮了回來,不好意思地對她笑笑。
“你趕時間去衙門,你先滾……咳!您先請!”
盧玖兒很想吼一句:本女保命令爾以圓潤的姿態離開視線範圍,別兩年了,千秋萬世也別再回來來來來來來!
要是真吼了出來,那效果肯定會很爽很贊。
因為,她只這麼一想著,心裡頭頓時鬆快開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