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謙睨他一眼,笑問:“看出門道來了?”
卿墨回他一記白眼。“這布莊明顯內有乾坤,不是暗室,便是地道。”
“又或許兩兼有之。”衛子謙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這兩得盯緊些這家店。”他們如此心謹慎,或許不敢冒險,可能很快便想著換場子也不一定。
他們猜中了一半。的確有人想著換個場子住更安心些,本來夜裡就想去找胡崢已鬧的,被下面的人勸住了,整夜沒睡好一大早便直衝衝奔去找那八撇胡發脾氣。
胡崢已眉眼不抬,任由高士紳漫罵砸摔,待得他累了不了,便讓人將他送回房間去。
搬走?著容易,他也確是有多準備兩個可轉移的地方。只是一想不明白官差來搜的原因,無論搬到哪裡,都有可能會繼續暴露。
要麼,撤出省府城?
他腦內閃過這一想法,隨即自嘲地搖搖頭。若是空著手回去,怕是未見王爺身先死了。
但如若不是空手呢……
胡崢已認真地思考著這靈光閃過的點,慢慢地有一個計劃在腦內浮現成型。
官衙外的靜坐進行到第三日,參與的人員有增無減。但官府的態度仍然是不溫不火,似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有書生學子發起倡議,帶頭寫下“萬言請願書”,讓百姓在請願書後簽字印指紋,是城裡解決不聊案件,就往上反映一直到有人能管為止。
縣官大人一聽,開始坐不住了。這不是胡鬧嘛!他雖然不求高升上進,但也希望能平穩到致誓。這班刁民可別搞到他連官帽都戴不了。
迅速琢磨了下,他覺得縣尉的那一招還算可校先形式上堵住幽幽眾口,拖延了時間後再徐徐圖之。
於是,縣官正了正官服,吩咐左右道:“你們去請幾個百姓代表進來,本官要與他們好好道道。”
今日靜坐百姓的供餐照舊按時間送去,但盧玖兒沒有隨行,而是留在了“快活棧”裡。她對面坐著兩位同行,是“醉香樓”的嶽山海和“香棧”的錢肖肖。
他們兩家店剛好與那新開的食肆鄰近,一發現對方有異常情況,便馬上過來交流對策了。
其實自從上次“嚐鮮宴”後,各行各業開始推邪會員制”,效果極為成功。此後那食肆開業後,所提供的價格尚算是合理的,並沒出現什麼妖蛾子。
但他們今早上發現,對方也在推“會員制”和“預付款”,而且是以極低的優惠來吸引顧客加入。那號稱“交半年費用管一年飯錢”、“一人預付三人同斜等等條款,他們算了一筆賬,若對方真這樣執行的話,就等於除去頭幾個月,後面絕對是虧損經營的。而別的店鋪即使有累積一定的會員顧客,時間一長,肯定也會被爭搶了去。
這完全是損人不利已的策略,破壞整個行業的良好和諧經營!
盧玖兒細細傾聽後,讓他們先行回去,然後讓盧森去找大北一趟。到了下午時分,她要的資料終於送到了桌案上。
她將紙張都攤開,疑惑地發現一個情況:
不只是食肆,而是“吳姓一系”的所有店鋪都在推邪預付款”優惠。就連已經形成壟斷的首飾鋪和成衣布莊也不例外。
她抬頭看向窗外,正是鳥語花香的夏日時分,離立秋的收割季節還遠著呢。
難道……
心裡頭浮現出一個可能性,她蹙緊了秀眉,久久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