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大街巷都在傳舉子意外事件,死者家屬聽聞都有相似遭遇,開始懷疑是謀殺,不約而同到官衙報了官。這官司已經立案,且備受關注重視,不日將展開聆訊。”
盧玖兒聞言一怔。
這可不是她或大北的手筆,是自然而然,又抑或是——
她下意識地望向那抹儒雅的白色。衛子謙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抬眼朝她露齒一笑,復又低下頭去繼續審視筆下墨寶。
與其老防著暗處的一刀一劍,倒不如將那幫人推到日光下烤著曬著。最起碼短時間裡,怕是能消停一些。
衛子謙滿意地端祥著畫中饒髮髻上剛畫的美豔欲滴的牡丹花,這般鮮花怒放襯得紙上的芳華少女更加清雅絕俗。
盧森稟報完退下,臨出門前抬頭瞥了一眼。見到姑娘擱下了書卷,施然移步走至書案前,兩人隔了一方書案,乍眼看去卻像是並肩而立一般。
這衛家五郎,與姑娘瞅著也尚算般配。
這個念頭剛從心底冒起,雲霓的身影便橫在了身前,盧森嘿嘿笑著,連忙打消了方才的念頭,三言兩語囫圇招呼後便馬上退出去。
嘖。若是被這位姑奶奶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他,賞幾下踢腳也算是輕的了。
“畫得如何?請姑娘賜教?”
衛子謙見她湊頭過來,眨著眼睛看看又不話,便主動問上一問。
盧玖兒秀眉微挑,紅唇似笑非笑,眼眸含光惹得衛子謙心頭癢癢的。
“是生無能畫功太差,只能畫得姑娘的六分貌美。還請姑娘恕罪!”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請罪才是明智之舉。
盧玖兒嘴角抽了抽。這人油嘴滑舌與筆畫功夫一併,隨著年齡皆有大增長。
這畫雖是未完,但神韻已成,若是畫得不好,未免違心。
她矜持地微微頷首。“尚可。”
“好極了,那此畫便作為補送的重逢禮了。”他撫掌開懷大笑,然後涎著臉皮請求道,“作為回禮,阿玖送我一張‘快活棧’的會員金卡吧?”
盧玖兒聽著甚覺好笑,眸光含嗔瞥過去。
“你畫張破畫送我,就要換走價值百兩銀子的金卡?”
“此言差矣,你我之間的情誼,又怎能用銀錢衡量呢!”
何況他也不是隨隨隨便便之人,若不是心裡頭樂意,求他還不肯下筆一畫呢。
衛子謙一臉“你賺到了”的表情,讓盧玖兒情不自禁撫額自憐,怎麼會此生有幸認識這傢伙。
“不過阿玖,你這方法甚好,二哥這兩都掛在嘴邊讚不絕口,你有經商奇才呢。”衛子謙臉上換了一副不正經的表情,閒閒調侃笑道,“那若是誰有幸娶了你,不就等於得了一隻能下金蛋的母雞嘛。”
這廝在挑戰她忍耐的底線麼。
盧玖兒維持著溫婉的笑容。“你這到底是在貶我呢,貶我呢,還是貶我呢?”
“不敢不敢,當然是在恭維你——嘶——”手臂上鑽心的疼痛讓他禁不住苦了一張俊臉。“阿玖,錯了、我錯了,你輕點輕點!”
她淡定地收回纖纖素手,狀若無事一般。
衛子謙哀怨地瞅著那雙玉荑,看著柔弱似柳,怎地能造成如此駭饒痛意呢。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