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兩手使勁已是將她推了開去。
盧玖兒心念一動,回過頭去看衛子謙。他給她一個溫煦如晨光的笑容。
“傻子!”剛才還靠得如此近,以為她察覺不到他那緊繃僵硬的身軀嗎?
盧玖兒回走兩步靠近他,笑道:“不怕,咱們不只兩個人,還有兩個人。”雖然大北剛回到城,還沒來得及選派合適的人跟著阿謙,但保護她的卻是從離開宅子那刻起便在了。
“還有兩個?”衛子謙很想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可惜望著她那雙恍若明鏡似的眼瞳,一時半刻間實在難以編話圓謊。
剛才站在橋上中央,阿玖向他道出舉人遇害一事,當下招惹出一股濃濃的殺意,他這才意識道,那暗處藏著的,除他以為是保護阿玖的人以外,還隱匿著伺機而動的殺手。
普通的護衛又如何能敵以殺為生之人。
他無奈地道:“阿玖,人多不一定有用的。”
“總該要試試。”他倆已經露了臉,即使躲得過一時,也逃不了一世。還不如引出來將人擒住,查清問楚以絕後患。
衛子謙知她心意已定,輕輕嘆了口氣。“也好。”
他從袖裡拿出一枚白色骨笛,藉著咳嗽掩飾著放在嘴裡吹動一聲。
“那便一道走吧。”
他們默契地向人跡較少的街巷走去。
事實上,剛才真正被甩掉的只有雲霓和盧森,卿墨是一直不緊不慢地吊在後頭。
此刻他正坐在青磚石階上,嘴裡咬著一根隨手摺下的嫩柳枝,耳朵聽得那聲若有若無的嘯音,他百無聊賴地扯扯唇。
“還挺惜命。”
不過,沒事揮之即去,有事招之即來,感覺他的命好苦哪。
卿墨搖搖頭,吐出口裡的枝條,掏出同款骨笛,短促一吹以作回應。然後便翩然起身,將自己隱到了陰影處,不著影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殺手也看到暗中保護的兩人,但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就在他站在深巷當中,正要自信滿滿地起步飛躍,使出絕技將他們一舉解決的時候,不知道哪裡飛來的一記石頭正中他膝下的麻穴,害他踉蹌撲倒在地,那兩護衛迅速欺身上來齊齊押住他不放。
制住雙手雙腳,便以為他沒招了嗎?可笑!
黑衣殺手舌頭一縮一吐,口裡唇內便含出冷鋒刀片,只需他們低頭靠近捆綁之時,輕輕劃過,即時割喉斷息——
又一記石子由遠及近正擊腦門,他驚詫地圓睜了雙眼,直直向後倒下,死不瞑目。
“別看!”衛子謙將她牢牢地擋在身後,遮擋住血腥的場面。
盧玖兒沒有逞強,強壓下對死亡氣味的不適感,低低地問道:“那人如何了?”
“該是死了。”衛子謙溫聲道,“你待著別動,我前去看看。”
兩名護衛原本緊繃的神經,在發現出手相助的第三人再沒有異動後,便放鬆了下來,其中一人上前來請示道:“九姑娘,小的先送你回去。”
“請稍等。”盧玖兒輕聲道,安靜地看著前方的衛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