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地靠著山邊挖地,就近將兩副屍首埋了。一行人便沿著來時的路徑往回走,正好在地勢開闊之處有間破廟,可以暫借地方一用。
彩雀和灰雀也是識時務之人,進廟後甫一站定,便自動自覺地跪磕請求開恩恕罪。
“現下爾等便細細道來吧。”黃銅面具也不多說話。
兩人稱是。事情要從將近三年前開始道起。
‘蟄獵’的主上身份,是不能向外人道的。蟄獵起初建立的目的,用以監視成年的皇室子弟,定期向主上彙報異常動向。
就在三年前,他們發現六王爺和七王爺的勢力有所波動,與朝中權臣、地方勢力和富庶商賈之間來往越加頻繁。
於是蟄獵也因應張開了羅網,組織的成員增加了三倍之多。而在一年前,孔雀帶了些人手跟蹤六王爺的一股勢力去到省府城,卻沒想到集體失蹤斷了聯絡。
緊接著組織成員隱藏的身份陸續被曝光,許多工被逼中斷,而且還受到來自其它組織的追殺。其中一波殺手,便是“四方死士”。
黃雀是蟄獵的首腦,當眾宣告孔雀就是洩露組織機密的罪魁禍首。
於是為避免餘下的成員遭到殘害,他要求燒掉所有在案記錄和資料,並召集餘下三使匯聚省府城,找出孔雀並將其伏誅。
“萬萬沒想到,黃雀和藍雀反而是能號令‘四方死士’之人。”灰雀苦笑。
他原本手下就有十二人,也正正是布控在六王爺勢力周邊的,折損到現在所剩無幾。為儲存根底只能直接命他們原地蟄伏待命,不敢再輕易冒浮露面。使得現在的灰雀幾乎成為了光棍司令。
雖然在這過程中,他不是沒有對黃雀的言行舉止產生過懷疑,但都被巧妙地遮掩過去,同時又有藍雀在積極附和,便不好太過質疑上峰的決定。
若不是上頭察覺有異,另派主使和監護下來,恐怕接下來自己便是個死人了。
“四方死士是六王爺的走狗,換言之,叛變和出賣組織之人是黃藍二人,而不是孔雀罷。”青銅麵人哼道,“好個賊喊抓賊。”
灰雀和彩雀兩人面有菜色,羞愧不已。是他們有眼無珠,錯信了人。
“蟄獵還有多少純忠之人?”黃銅面具問。
這個問題……
不是問還活著多少人,也不是問他倆手下多少人,而是還有多少“純忠”之人……
破廟內一下子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黃銅面具與青銅麵人隔空對視了一眼。看來,這盤棋可用的子兒並不多。在梳理整頓好組織內部之前,下達給所有成員的指令便只有“蟄伏”了。
與灰彩兩雀重新制定了聯絡方式和暗號,提醒他們更換地點和身份隱藏待命後,衛子謙和卿墨繞了大半個內城,在半途脫掉了偽裝,才謹慎小心地回到衛宅之內。
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衛子謙朝卿墨揮揮手。
“晚安……呃,不,早安!”
卿墨無語地目送他回房。
不是要先討論下剛才獲得的訊息,然後再研究接下來的計劃安排嗎?
“也罷。”他喃喃地回房關上門。
他就是個監護,只需護著主使在外頭死不了就可以了,至於任務完不完成、怎麼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