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呀!
雖說他沒怎麼念過書,但簡單常用的字也還是看懂幾個。只是這些個名字……
拆開了還能看懂,可怎麼三個疊成一起了?這可怎麼念呀!
“姑娘太有文化了,這些名字都起得很好。”石頭心中含淚無限敬仰,然後端正了表情,咳嗽一下,道,“好了,今天開始,你們就是三金、三木、三水、三火、三土和三石!都牢牢記住了嗎?”
“記住了,石副管!遵命,石副管!”
六人仰首挺胸,有力的應答聲整齊劃一,充滿的是對生活的喜悅與期待。
平日裡除了操練和講學都集中在一起進行外,石頭對他們都進行了分工。三石和三土年紀最小,負責院內的擦洗灑掃;三火有燒灶炒菜的經驗,便分到了廚房幫工;三金、三木和三水便跟著石頭熟悉莊內的農務。
這工作一分配安排下去,烏梅手頭上很多的繁雜瑣碎之事便減少了,時間和精力都寬裕了不少。但她也是閒不住的人,當下扯了幾匹粗布,沒幾天便給六兄弟做了統一的服衫。
於是乎,每天一晨早,石頭便帶著六個穿著同款的俊俏少年孩童繞莊子晨跑,然後到操練場上練武講學。久而久之,這場景便成了莊子獨特的亮靚風景線,引得一些好奇的佃農在旁邊探看,還有像是莫森這幾個辛勤上進的也參加了進來。
有了僕從小弟跟隨左右,石頭副莊管的形象不知道怎麼的,也令人覺得高大敬仰了不少。不時還見到幾個小姑娘悄悄遠遠地躲在樹後張望,也不知道偷瞄的物件是英武的石頭哥,還是那幫俊俏少年。
石頭那邊人手有了,氣勢足了,帶動佃農們幹活的勁頭也高了。盧玖兒想著不能厚此薄彼,得幫烏梅也物色幾個小丫頭。
這話跟烏梅一說,她連連點頭同意。不過她想到的卻是別的。
“奴婢還想著要怎麼跟姑娘開口呢,還好姑娘也想到這層了。”烏梅之前心裡一直擔心著這事兒,“雖說奴婢身契現下在姑娘手上,但終究以前是戚宅舊婢,還是大少爺接買回來的。有這份恩情在,沒有大少爺首肯,日後姑娘若行嫁娶之事,奴婢斷斷是要留守莊裡,不好跟著姑娘過去的。”可是,大少爺人在海外,哪裡又知道歸期呢。
嫁娶之事……
“梅姐姐,我還小呢。”盧玖兒不免失笑。她想得也太長遠了些。
“姑娘性子好條件也好,不出三年便會有好些人家來求娶的了。現在備著些丫頭好生訓養著,等養成時差不多也是時候呢。”
“好吧。”玖兒掩嘴一笑,也不跟她辯。反正現下就是要繼續添人頭便是了。
不知道蔡志北那裡有沒有符合要求的女孩兒願意到莊裡來。只是這許多天過去了,他人是一點音信也沒送回來。
擇日不如撞日。
盧玖兒問準了小恆遠城裡的住址,還有他兄長可能經常“出沒”的地方,便與石頭一起駕車往省府內城去了。
他們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一撞便撞對了日子和地方,蔡志北正好就在家裡頭呢。
可意料之外的是,蔡志北今天干了一票大的“生意”,而且這”票“不是銀票,還是個肉票!
深巷中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蔡志北見到兩副熟悉的熱情洋溢的笑臉後,整個人像是被狠劈了一道雷電,全身僵直硬挺得不知反應。
盧玖兒向來知他面冷心熱,只道是一時驚喜過頭呆愣了,自動自發便在他堵住的門前空隙處側身進去,然後,便訝然瞧著了被捆綁著手腳側臥在地,帶著一雙怒目剮看著他們的俏麗少女。
知道自己衝撞了別人的犯罪現場,盧玖兒保持沉默望向石頭。可石頭卻還在狀況之外,握了右拳笑著打往蔡志北肩窩處,開心招呼道:
“大北許久不見,傷勢都好全了沒?”他眼睛向屋內一掃,小子果然生活艱辛,家徒四壁哪,“咦,地上怎麼倒著個女娃兒還綁著呢,大北你朋友是得病了麼?”
聽說若是患了癲症的病人就得這麼綁著的。
唉,真可憐,還這麼小年紀。石頭瞅著,眼神添了些憐憫。
盧玖兒無語,舉袖掩面。
石頭就有一點不行。他只要是認定了這人是好的,那無論他幹什麼本意都是好的;若是認定了這人是壞的,無論幹了多大的善事,也是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