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表現和天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引起天地共鳴,自降文氣,那是隻有徹底明悟,亦或者聖人講道才會出現的異象啊。
可入境,卻被一個年輕人,和才入知聖境沒多久的人給做到了。
對古云大儒而言,宋知書就是儒家不可言說大才。
“是,古云先生。”
宋知書點了點頭,望向古云大儒拱手,溫和一笑。
此刻他能明顯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厚重的儒家正氣,遠遠超出了知聖境。
而最大的改變,就是元神,直接達到了結丹境初期。
高出本身修為境界整整一個層次。
還有就是,之前那儒家正氣以及文氣所形成的九寸白蓮,正靜靜地立在自己那淡金色的靈池之內。
呼吸間,能發現在那九寸白蓮上不斷催下一縷縷氣息,融於四肢百骸,與體內法力不斷交織。
也就是說,日後宋知書動用法力的話,無時無刻都能沾染儒家的力量。
自己的法力,與常人修士完全不同,有著非同一般的功效。
當然,宋知書能感覺到,這白蓮的能力,元不止於此。
這就是宋知書的知行境,既明悟聖人之道,便要去踐行,而非紙上談兵,是在踐行的過程當中,產生更多的理解,明悟更多的知識。
宋知書遵從內心做了,並且完美的達到,獲得了諸多好處,不在於修為,而在於內心。
儒家最重修心,明悟道理,不再迷茫。
如果說宋知書當初是面對自身境遇,為了紓解胸中一口怨氣,從而遵從內心知道怎麼去做的話,那他現在就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做,看似相差不多,但一個是探索,也就是慮而後能得。
而現在不同,是物有本末,事有始終,知所先後。
意思就是知道了前後的本質,一切事情的開始與終局,再無迷茫。
“善也。”
古云大儒點了點頭,心中也為宋知書而高興,因為對方明悟的不是一般的道理,是大學之道中的道理,從而走出了一條明路。
雖然這條路前人都未曾走過,但他相信這是通往聖人的路。
對於仙道修士來說,這或許沒什麼。
可對於儒家讀書人而言,意義重大,因為日後的儒家又多了一條新路。
先不說宋知書日後是否能夠成為聖人,但能肯定的是,由於宋知書明悟大學之道,引起天地共鳴,自降文氣,日後會誕生出許多境界高的讀書人,甚至於大儒都有可能。
思緒至此,古云大儒感嘆,不知不覺,宋知書又給儒家贈送了一個大人情啊。
“入了知聖境如何?”
但突然間,綠兒姑娘再一次開口了。
她盯著宋知書,言語依舊如之前那般冷漠:“不管如何,公子已經下令,宋知書殺人,觸犯門規,所以他必須伏法!”
宋知書引起的異象,綠兒姑娘也是從頭看到尾的,知道對方展現出了儒家天賦。
可正因此,才覺得宋知書更加要死,在她眼裡,自家公子是那個獲得儒家造化的人,現在宋知書表現出如此天賦,綠兒姑娘擔心對方在儒家方面,對公子產生威脅。
所以無論如何,宋知書都必須要死。
“我已經言明,殺白秋玉遵守的君子之道。”
宋知書開口了,眼神清明,面色建議:“白秋玉仗著身後有人撐腰,為惡無數,宗門多少人因此被打壓?他一番言論,引得宗門上下弟子,全都人心惶惶,心生畏懼,不敢與我走近,這是他做的惡,他做的孽,也是他的業。”
“劍宗制定門規,初衷是為了約束弟子行事,保護弟子安全,但白秋玉卻將其視為派出異己的工具,玩弄股掌之間,為禍宗門,我殺他,並非是殺人,是為宗門清楚孽障,因為白秋玉這種人,存在就是惡,儒家是滅惡存善,我既奉行君子之道,就必須滅惡,這就是我斬殺白秋玉的原因。”
宋知書言語清晰,一字一頓,將前前後後都講述的非常明白,表明自己不僅行的是君子之道,也是從劍宗門規出發,為宗門除害。
這一句話,綠兒姑娘和白昊辰沒有什麼,因為以他們這個身份,只要不犯下彌天大錯,本身就已經超出門規之上了,劍宗門規,對於二人而言,並沒有太大的約束力。
可在執法堂上的那眾多弟子不同,他們被門規約束,這本身沒什麼,而且每個人也緊守門規,就算犯了錯,也聽憑處置,毫無怨言。
但有些人不同,他們身份實力強大,身份高貴,約束弟子的門規對這些人而言可有可無,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用,不需要了,就丟在一邊,視為無物,哪怕只是在表面裝一下呢?
試問,這對於所有小心翼翼,遵守門規的弟子來說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