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蒲團上的老者背影極具佛性,但說的話卻讓人一陣膽寒。
“興南布莊,滅門之時,可留有馬腳?”
武僧搖頭:“沒有,只要覺休方丈等人不開口,便是無頭懸案。”
慧生始終沒有回頭,沒有說話,整個人就宛如一口枯井。
武僧繼續道:“主持,請問要……滅口麼?”
“不,那樣太假了,只會激怒皇帝。”
慧生主持隱在陰影中打坐,道:“大夏今天的皇帝,不再是從前的皇帝了,我朝天廟事事都要小心,只要咱們穩坐釣魚臺,皇帝就不會輕舉妄動。”
“更何況,遺旨還在。”
“吩咐下去,潛心念經打坐,等待即可。”
“興南布莊和泥兒會的死,不值一提,不要再犯戒心二人那樣的錯了。”
“另外,看好公孫瓚的人,不要讓他們惹事。”
武僧雙手合十,深深一拜:“是,主持。”
他退出去,關上厚重,充滿歷史氣息的門扉。
禪房中,木魚聲又起。
這佛經瀰漫,香薰撲鼻的佛門重地,有著剛才那樣的一段對話,是多麼的諷刺,多麼的可笑。
丈八金身的佛像矚目之下,盤坐的那位主持,他握住的不是木魚,握住的帶血的劍。
彼時,距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密閣,也是朝天廟內。
公孫瓚徹夜未眠。
他手裡攥著從西涼加急來的密信。
“王敏大人,為了你,我願意再次赴險,斬首郭子云,收攏朝天廟,死也不怕!”
公孫瓚捏緊拳頭,眼中浮現了高漲的火熱!!
除了愛慕,他更多還是被洗腦。
幾方周旋,就像火山噴湧的前兆。
兩天後。
御書房。
祁永,湯令來請罪,跪倒在地。
“陛下,還請賜罪,是老臣無能,沒能將興南布裝的事調查出來。”
“還有臣,甘願受罰。”
“臣亦有罪。”
好幾位相關的大臣紛紛下跪,低著頭,冒冷汗,等待著秦雲的發火,只希望別被革職就好。
畢竟因為朝天廟僧人被抓的事,各方輿論一直都在施壓。
可等了半天,秦雲也沒發火。
他們忐忑不安,試探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