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第一天，你們又給我無精打彩的，快點站起來讀書。”高恆一進班便是一副暴躁的樣子。
小宇宙聽見高老頭的叫喊不由得嚇了一跳，她匆匆的收拾起自己的練習側，極不情願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又有些疲倦的伸了個懶腰，卻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我告訴你們，都高二小了學期了，你們可別想給我偷懶，再過一段時間，你們就是要迎接高考的人了，看看一個二個那個樣子。再這樣下去，你們想考什麼樣的學校。”
高恆的脾氣不好，這一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卻不知道，他可以暴躁成這樣。
譚璵璠又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實際上，她現在只感覺到無比的睏倦，就好像是一條東棉的蛇。這著實是一個恰當的比喻，即便，現在已經回暖。
“長嘆息已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教室裡開始了朗朗的讀書聲，當然，這也是璵璠最反感的時光。
“這麼長的文章全都要被會呀。屈原這個喪心病狂的，你說，他寫這麼長幹什麼。他寫了，我們就得背，真是鬧心。”
一向話不多的師雨祺在這個時候倒一反常態的開始嘟囔。
“行了，不說了，反正文章再短我也不會背。”璵璠倒也誠實，她的卻不願意背書，這樣的日子對於她來說太過於枯躁。
不知什麼時候，悶口又站著了兩個遲到的學生。高恆看著就更生氣了。
“怎麼回事呀？開學第一天還有遲到的，你們要坐什麼，真是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
老頭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遲到就遲到了唄，我又不是故意的。”說這話的人是任建飛，他是班裡的末等生，因而遲到對於他來說病不算是新鮮事。
“你什麼意思，任建飛，你不想在這個班呆下去了，是不是？你不想在這呆，你就給我滾，反正我們班，也不缺你這樣的學生。”
高恆正在氣頭上，當然不願意就此作罷。只是任建飛呢，他全然沒有什麼眼色，倒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男孩將頭扭向了一邊，那種語氣和態度，自然引起了高恆的不滿。
“你要是不想上學，我可以給你放假，在家再呆上兩天再回來，要不，你就自己決定，你想要休息到什麼時候？”男人看著他的眼睛，又似乎是在質問些什麼。
“行，那我走，我回家補覺。”建飛說著也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了，他轉身就準備離開。但卻又被高恆冷補丁的叫住了。
“任建飛，你記住你今天的選擇，以後高考落榜了，你不要找我麻煩。”老頭又有些無奈的嘟囔了兩句。
建飛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看也沒看他一眼，向學校的走廊走去。高恆就插著腰看著他，那雙眼睛充滿了失望，像是對方這個孩子失望了。
他原先可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大概是青春期的叛逆吧。
“我真是羨慕他。”小宇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喃喃的吐了這麼一句。
“羨慕他什麼？不過了高考這一關，我們誰都不好過。”師雨祺不由得嘟囔了一句，那雙眼睛看上去是一種木訥，似乎，這種生活，她已經習慣了。
“我告訴你，你們不要都學他，他已經廢了，可我不想看見你們朝著他的方向發展。”
高恆的聲音很低，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到自己會向這般的失落。學生們見高老頭這樣一副狀態，都有些傻傻的望著他，也不開始背書了。
但是這樣的表情才是這麼讓他難過，“你們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點讀書呀。”
他看著底下的這群孩子，似乎看到了自己年幼無知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不愛讀書，不過，現在想來，他會覺得很後悔。不知為何，他又沉默的搖了搖頭。
“長嘆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小宇宙在嘴裡唸唸有詞，卻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但她壓根沒有把這句話記在了腦海裡。
她的那雙眼睛只是有些無神的往向窗外。
那種感覺對於她來說，倒是一種自然養成的習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譚璵璠喜歡看著窗外發呆，只有這個時候，女孩子才是安靜的，她可以什麼事情也不去想。
“譚璵璠。譚璵璠。”高恆看見她不由得多叫了幾聲，他在這裡見她許久了，小宇宙卻全然沒有察覺道什麼。
當然，這也不能怪她，她對於這個教室裡發生的事情已經全然不關心了。因而，即便高恆已經向她走來，他卻全然沒有意識道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