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話了，好嗎？你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很擔心。”賀北凡看著喝的醉訓醺的哥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這個樣子？我這個樣子怎麼了，礙著誰的事了，我挺好的，不是嗎？”北宸越說，舉止便越發的激動，讓人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走，回家，你再喝，把胃都喝壞了，哥。”
男孩好心勸導著，隨手奪過北宸手中的酒瓶，現在可不能由的他胡來，他已經醉成這樣了，再喝下去，結果將不堪設想。
賀北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牽著哥哥的手就要往外走。
這一次，賀北宸全然沒有了什麼力氣擺脫他，只是乖乖的跟在弟弟的身後。
他的樣子太過於狼狽，面頰上的那幾分倦容，全然不像一個少年人應當有的表情。男孩整個人就像是站不住了一般，他的身體再來回的傾斜，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
北凡努力拉扯著他，就像哥哥小的時候教自己學腳踏車一樣，極力的拽著，生怕會出現什麼差錯。
當然，彼時的賀北宸就像一個毫無知覺的人，少年臉上的表情十足的木訥，又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憂鬱感。
說來也挺可笑，他平日裡在學校是最陽光上進的人，現在卻把自己喝成這個樣子。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我也沒有辦法。而且你這樣買醉，沒有任何意義。”他看著男孩的眼睛，那種感覺越發的傷感，卻也不知道改如何安慰。
“我是難受，難受你就讓我喝呀，為什麼不讓我喝，為什麼？”他看著北宸的樣子就像一頭受傷的小獸，他努吼著，只是因為他很疼。
“哥，你醉了。”北凡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少年此刻對於北宸的感覺也便的陌生了起來。
他著實有些想不明白，像哥哥平日裡這麼冷靜的人，他怎麼可以變得這樣失態。“我沒醉，我倒是清醒的很。”北宸的聲音很輕，聽起來還會有一些含糊不清的樣子。
“你這樣子，我很心疼哥，你不要再像這樣糟塌自己的身體了，好嗎？”
他看著他的那雙眼睛變得嚴肅了起來，彼時的賀北宸就像一個小孩子，若是不管他，他可能都會把自己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裡凍死。
當然，對於賀北宸來說，他全然沒有概念，大冬天了喝醉了酒是多麼的危險。即便這樣，賀北凡也無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北宸的確有些過格了。
再者說，他一個人將喝的醉醺醺的哥哥扶回家，也是一件極其困難事。
“哥，你以後別喝這麼多了，現在天這麼冷，你。”他原本只是好心安慰他，可他卻不肯聽賀北凡把話說完，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推開了他。
“怎麼了？你憑什麼管我？”接著賀北宸的身體搖搖晃晃，眼看著就要栽倒的樣子。
北凡見哥哥醉成這樣也懶得和他計較，雪地裡，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索性，將北宸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步一步的攙著他向前走。
“你醉了，喝成這樣，你都不知道對自己好一點。”凡一邊在雪地裡走，一邊不由得喃喃自語。
他不清楚哥哥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對這樣的改變無所適從，卻也不知自己應當如何幫助他。
奈何，命運不饒人，他亦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去顧及別人的人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應當怎麼過下去。
北宸已然沒有什麼知覺了，只是嘴裡還不由得說著胡話，就好像，他壓抑了太久，但像一直潛藏在心裡的這樣的負面情緒遲早會像浪潮一樣將他吞噬。
可能，他的心裡太苦了吧，已經突破了極限之後，已經無需再忍耐什麼。
“你這樣對我，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為什麼？”他跌跌撞撞的，嘴裡盡是賀北凡聽不清楚的詞。
“可能，大媽這樣做，也有她自己的苦衷吧。”北凡不由得喃喃道，男孩的聲音很低，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也早該看慣了才是。
他的每一次失態，都被他看在了眼裡，但總會有種被迫的接受感。
賀北宸笑了，只是他的笑很詭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不會理解我的，她從來都沒有理解過我。”
少年說著聲音不由得變得沙啞了起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莫名的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生來就應該去受苦，他得不到任何人的憐愛，也不應當奢求自己得到誰的憐愛。
至於，讓他難過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以至於，自己都不想計較這樣的得失。
“你不需要她的理解。如果，她不可以理解你的話，你也沒有不要去強求她不是嗎？畢竟，她也會有自己的想法。或許，也不是她不願意理解你，只是大媽在自己的思維裡活了太久，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理解，什麼是站在你的角度思考問題，而你應該寬容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