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長大了。”他在不知不覺間打斷了念禕的話。
“我們懂得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我們希望可以擁有更美好的生活。”
“所以，我們必須要逼迫自己去盡己所能的去做些事情，否則，我們什麼也得不到。”
北凡的語氣很輕，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話說來真是殘酷，似乎與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心智不大一樣。
“能不能不要這麼傷感呀？”葉念禕似乎觸及了賀北凡心裡的陰暗面，有一種避之不及的感覺。
“不是我傷感，而是現實本來就是這樣的。”
北凡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唇，似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覺得嗎？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活下去，僅僅而已。”
“說來真是可笑，是為了追求更高品質的生活嗎？就要把自己累的脫幾層皮。”
北凡說著又像是有了幾分質疑的語氣。
葉念禕能夠感覺到她們所談論的話題越發的沉重，而這些也正是她所不喜歡的。
“其實也不是了，我們也可以讓自己快樂起來不是嗎？”
“即便，有這麼多不如人意的事情，我們可以去改變自己的看法呀。”
“如果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而我們又沒有辦法去扭轉它的結果，那不如就讓自己快樂起來呢，你覺得呢？”
她看象賀北凡的眼眸依舊是這麼的溫柔，即便他所談論的話題，真的讓她頓生一種失落感。
“嗯。我承認這麼做很難，在這麼大的壓力下，我們很難活的開心。”
“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但又一想，我不能讓自己崩潰的這麼早。”
“畢竟，我這一生還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去做，而我還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它，如果我崩潰了，還有誰可以幫我完成呢？”
他凝視著葉念禕的那雙眼眸，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如此的話語要在平日裡賀北凡肯定說不出來，只是今天是個例外，他真的想很坦白的和念禕說說自己都心裡話。
“你這麼說也對，有些事情是我們必須要去做的，似乎不需要什麼理由，也不需要什麼藉口，只是單純的需要去做而已。”
葉念禕說著又不由得撇了撇嘴。
“比如說上學，我想沒有幾個學生喜歡上學。”
“從小我父親就告訴我說，學知識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或許，他說的是正確的吧。”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感受到的只有痛苦。”
“哪怕是禕個對於書本上的知識感興趣的學生，在考試排名的壓力下，他也不喜歡上學的。”
念禕說著又不由得嘆了口氣，像是一言難盡的樣子。
“可是我們不得不上不是嗎？我們總是活在他們的期望裡。”
“這個世界告訴我們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卻從來沒有告訴我們去怎麼做自己。”
“難道在別人眼中的快樂才是快樂，而我們真的渴望的又是什麼？”
賀北凡的雙眼有些失神的樣子。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教過我們怎麼去做一個大人，或者說怎麼去做一個快樂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