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做那些事以為逃得過我的眼睛。袁天罡你個臭不要臉的,私改地府生死簿,我今天就是來收拾你的。”
寧昊見到對方笑話自己,惱怒已極,把轉輪王給他說的話抖落了出來。看對方陷入沉默,立刻又抬腿朝前衝去。
跑了一會,和那四個人影依然保持十幾米的距離,身邊的景物居然換到了一片亂石之中。寧昊徹底絕望了,索性停了下來,冷冷看著對方。
對面一個女聲又道,“師父你不要糾結了,這個小子連縮地成寸這種東西都不懂,怎麼會是陰司派來的。”
中間那人影突然踏前一步,天空中的月光陡然射到了他臉上。後面三個女人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正是當天從趙家園林逃脫的三個妖冶女子。
這人戴著一幅粗框眼鏡,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像是從路邊小店隨便買來的假名牌。腮邊一些鬍子渣似乎幾天沒刮過,鼻子上還閃著片片油光。
整個人看起來不像厭勝大師,倒像一個剛從足球俱樂部裡出來,在歐錦賽輸光了現金的賭棍。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厭勝匠師周華文,居然長這個吊樣。
寧昊有些驚懼了。這傢伙居然能讓目中無人的唐子雄夫婦三跪九叩,當時那場面一定相當奇特。
“寧昊,你只是一個陽世普通人,和地府到底什麼關係?”周華文盯著面前的寧昊,用他那怪異的嗓音說道。
“周大師,我知道你牛,但你也弄不死我。你圖的不過是唐家的錢,他們給多少我給你多少,算我給您老服個軟。要是你不答應,你做那些事我可是知道內情的,攤開了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周華文這些層出不窮的奇怪厭勝數術讓寧昊相當無奈。
就像攥緊拳頭擊打湖泊和空氣,渾身力氣沒有落力點。三天兩頭被他這麼搞法,累不死也會被折磨成神經病。
周華文聽完他的話,怪笑著搖起頭來,“你既然知道我是誰,怎麼連我腰纏萬貫都不知道。唐家那點渣渣錢,我還沒放在眼裡。”
“那你這樣死纏爛打幹嘛?我是不是不小心挖了你家祖墳。”寧昊茫然道。
“我是為了幫一個朋友出口氣,順便出來玩一圈。”周華文雙眼望天道,“你把我那朋友打的不成人樣,就該預料到今天會有人來收拾你。”
“你的朋友?”寧昊有些納悶。周華文一直在金三角一帶活動,自己可沒去過那邊啊,能得罪什麼人。
突然他一拍腦門——騰衝不就在緬甸邊上嗎?當時把唐璜打成了豬頭,讓他跑那個方向很可能進入金三角。
不過這事依然怪異。
唐璜那低劣的素質,怎麼能搬動周華文這尊大神?還不遠千里跑到潘陽來,費這麼大的周折跟自己玩命。而且他對唐璜父母的態度也不對啊,如果是朋友,哪有讓朋友父母三跪九叩的。
“你不要騙人了,你憑什麼要幫唐璜?”寧昊冷冷看著周華文道。
周華文冷哼一聲:“我從來沒見過誰敢取那麼大逆不道的名字。我殺了他,也答應幫他完成一個願望。”
這人是瘋子啊?幹嘛殺唐璜。
寧昊想了半天,終於開口道,“你是袁天罡轉世,殺他是因為他名字叫唐璜?”
“沒錯,對先王不敬就該死。出於對先王的追思,我答應他幫他完成一個願望。”
這人是個神經病啊,唐朝皇帝死了多少年了,還追思個毛線……
“想不到你還是個忠臣。”寧昊欲哭無淚。
周華文哈哈大笑幾聲,慢慢從兜裡掏出一把東西攥在手上。
“我從來說一不二,更別說你知道我的秘密。在我面前如此張狂。是不是吃準了有冥氣護體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不怕告訴你,龍氣護體的我都弄死了幾個,你以為自己是閻羅王嗎?”
寧昊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死死盯著周華文的手。他知道真正的惡戰要來了,剛才說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手腕一翻,周華文面前陡然揚起一片輕砂,輕砂看著平淡無奇,落地後發出嘰咕嘰咕的聲音,一些小黑影慢慢站了起來。
周華文一聲大喝,“兵者兇器也,皆為我所用之。起——撒豆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