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的拉姆齊並沒有注意到樓梯口的甘國陽,他看望著窗外,看上去有些呆滯。
直到甘國陽走到拉姆齊身邊,老頭子才注意到身前站了人,一轉頭看到正是甘國陽。
“中午好,拉姆齊先生,您怎麼在這兒?”甘國陽問道,不過他的口氣有些冷淡,最近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如果不是開拓者連戰連勝,拉姆齊的帥位很可能不保。
“你好,甘,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到這裡來看看……你呢?”拉姆齊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他在看了一眼甘國陽後,眼睛又望向了窗外。
“我來做個理療,讓自己疲憊的身軀放鬆和休息一下。如果您身體不舒服的話,我覺得您也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了。”甘國陽話中帶刺地說道。
甘國陽的意思很明白,他希望拉姆齊最好選擇辭職。
主教練在目前這支開拓者的作用已經達到了最低,兩個助理教練負擔起了球隊平時訓練和戰術安排的主要工作,拉姆齊只是在臨場指揮時發揮一些作用。
而這樣的作用也越來越小了,因為現在在關鍵時刻開拓者的戰術非常明確——把球給甘國陽。
拉姆齊和這支球隊的脫節越來越嚴重,他對隊員們的掌控能力也越來越差,多年來他在開拓者建立的威信正在喪失。
球隊的管理層也在縱容這種權威的消褪,在拉姆齊的指揮權遭到甘國陽挑戰後,開拓者的總經理和老闆是兩不相幫,任由這種不好的情況在隊中蔓延。
所以甘國陽說出這樣的話,拉姆齊好像也沒有感到特別的憤怒或者詫異,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看到拉姆齊這個樣子,甘國陽心中又有些後悔起來,雖然最近拉姆齊的種種表現讓甘國陽非常不滿,他覺得一個主教練無論未來的如何,起碼應該做好當下的工作,而不是磨洋工。
可是,一個多賽季的相處,甘國陽在內心中依舊非常欽佩這位曾經負責、敬業、充滿激情的老帥。
“我不知道為什麼……您要變成這樣。”甘國陽說道,他一直以來都很想問拉姆齊這個問題,只是總也沒有和拉姆齊當面交流的問題。
為什麼一個熱愛籃球的老人,會一下子成為尸位素餐的老朽,僅僅是因為沒有得到開拓者的續約承諾嗎?
拉姆齊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看甘國陽,而是定定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拉姆齊先生!莎倫媽媽有些不舒服!”這時,從一旁的走廊裡過來一箇中年白人男子,走向拉姆齊這邊,嘴裡還喊道。
甘國陽看著這名中年男子,他看上去長得並不像拉姆齊,沒有拉姆齊的鷹鉤鼻,下巴也不是那樣尖,而是方型的臉龐。
中年男子顯然也看到了甘國陽,而且也認出了這位波特蘭的頭號球星——現在甘國陽風頭正勁。他走上前伸出手,並說道:“你好,甘先生,我是吉姆奧布萊恩,拉姆齊先生是我的岳父。”
甘國陽也是趕忙伸手和對方握手示意,並回應道:“你好,奧布萊恩先生。冒昧的問一下,到底是怎麼了?”
甘國陽沒想到面前這個男子就是拉姆齊的女婿,甘國陽看著他的臉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那兒見過。
“呃…”奧布萊恩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瞅了瞅一旁的傑克拉姆齊,似乎要徵得他的同意。
“我們過去看看吧,你叫醫生了沒有?”拉姆齊一邊往走廊走,一邊問道。
“叫了,這次反應比較強烈,她非常不舒服……”奧布萊恩回答道。
甘國陽跟著兩人往走廊深處走去,來到一間治療室,看到裡面坐了好幾個正在掛水的病人,而他們掛的應該不是普通的藥物。
於此同時,從治療室的廁所裡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掛水的病人,是位白人老太太,顯得非常虛弱;旁邊扶著她的則是一位白人中年婦女,甘國陽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肯定是拉姆齊的女兒,兩人長得太像了。
甘國陽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此時的情況已經一望而知了,掛水的白人老太太肯定是拉姆齊的愛人,而她現在一定是得了比較嚴重的疾病。
甘國陽轉頭看了看門口在輸液病人的輸液袋,上面寫著“oxaliplatinforinjection”,甘國陽看不太明白,但他又轉頭看了看門上的銘牌就知道了,這裡是化療室。
也就是說,拉姆齊的太太肯定是得了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