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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結束以後,甘國陽作為球隊老大,邀請全隊一同去中國城的酒吧喝一杯,這種事過去都是肯尼卡爾來做,現在輪到甘國陽了。
訓練既讓人疲勞,卻也讓球員們感到了放鬆,在酒吧中所有人也都是開懷暢飲,波特蘭的啤酒在全美都是非常有名的。
甘國陽和往常一樣,只是坐在那裡慢慢的喝,同時不時地和每個隊友都聊上幾句。
這和三四年前的甘國陽有些不同,那時候他很少來酒吧,偶爾被肯尼卡爾拉過去,也只是默默地喝酒,這種場合不是他的主場。
而現在,他像一個德高望重的教父一般,端著酒杯遊走在每一個隊友之間,噓寒問暖,聊一聊訓練、聊一聊籃球,或者聊一聊任何人都感興趣的事情。
這是他從肯尼卡爾那裡學來的經驗,去關注你的每一個隊友,和每個人建立關係,或者像朋友,或者像兄弟,人的領導能力不僅僅來自於自身的強大,還來自周圍人的支援。
酒到一半,大家都進入了狀態,酒酣耳熱,此時甘國陽卻要抽身退出了,讓他們自己去high。
甘國陽放下酒杯,準備到洗手間裡去方便一下。
剛剛從包廂出來,甘國陽就被人裝了個滿懷——部隊,是撞到了腹部,普通人根本撞不到甘國陽的懷裡。
“對不起,弄髒您的衣服了。”應該是個冒失的招待,端著酒水撞了人,還灑出來一些到了甘國陽衣服上。
甘國陽看著面前的女招待,在昏暗的燈光中他發現,看頭髮的顏色好像是個黃種人。
這裡是中國城的酒吧,不過亞洲面孔的女招待也不是很多。
“沒事,不過你的酒可打翻了。”甘國陽用中文說道,他想看看這個女孩兒是不是華人。
女孩兒聽到有人說中文有些微的驚詫,不過很快想想也很正常,這裡是中國城,便說道:“沒關係,我再去拿,再去拿。”
說著女孩兒匆匆忙忙地轉身離開了,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抬頭看甘國陽,看上去很是拘謹的樣子。
甘國陽常年來中國城的酒吧夜店,這裡的女招待員、女服務生,沒少勾引過他,每次有服務生來送酒的時候,都會有人給他塞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
離開酒吧夜店的時候,門口也總有穿著性感暴露的女孩向甘國陽賣弄風情,只不過甘國陽一向對她們沒什麼興趣。
倒是這個女招待,估計是新來的,還什麼都不懂。
甘國陽心裡也是有些好奇的,從剛才女孩說話的口音來看,非常地道的普通話,不像港澳臺的華人或者美籍華裔。
甘國陽也知道,在1988年,能夠到美國來的大陸人還是非常少的,要麼是偷渡,要麼是權貴富翁以及他們的子女,要麼就是國家公派過來的留學生。
偷渡的話,福建東南沿海的偷渡客大多都是去洛杉磯、舊金山等西南沿海地區,很少會有到波特蘭這麼北面的地方來。
過去到波特蘭來的華人,都是被美國人販運來的豬仔,現在已經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了。
權貴富翁們自然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做服務生,體驗生活也用不著到這裡來。
公派過來的留學生也不像,甘國陽認識一些從中國來的公派留學生,年齡一般都比較大了,而且他們的生活費由國家支援外加獎學金,用不著到這裡來打工。
甘國陽想著那女孩怯生生的樣子,心中沒由來的多了一份憐惜之意,他想照她這樣,估計是要被領班罵了。
於是,甘國陽走到包廂門口,對坐在外邊喝酒的馮培玉說道:“培玉,去吧檯那兒看看,說剛才不小心把一個女招待的酒撞翻了,賠點錢給酒吧。”
馮培玉做事一向比較穩妥,甘國陽和他說完,他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就向著吧檯去了。
說完這些,甘國陽便回了包廂,不過他的腦子裡卻還是想著那個女招待,他總覺得這個女招待,似乎有那麼一點點讓他熟悉的感覺。
“到底是像誰呢?”甘國陽看著他的模樣,在心中隱隱約約有一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