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過,林間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滿身血汙的男子背靠在石頭上,面容幾乎和泥土樹皮的顏色融為一體,叫人分辨不清。
“孃的!這次九死一生,但好歹是立了功,回去之後,我可得給我家媳婦寫封信, 讓她高興高興。”
“可不是得寫封信高興一下嗎?別到時候婆娘以為我們死了,找個野男人,兒子管人家叫爹……草!”
……
男人聽著戰友們的話語,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寫信嗎?說來他好久都沒有接到過家裡的信了,但是他堅信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至於寫回信……家裡……他又可以寫給誰?他剛過門便被她丟下的妻子?
滴答!滴答……滴答……
像是水聲,又像是流水聲。
忽然間,額頭上傳來一陣冰涼。
蘇簡猛的睜開了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又是一滴冰涼入額,她的瞌睡瞬間跑走。
蘇簡披衣而起, 今日雄紅不在,她做主叫回了徐麼麼,順帶也檢查了徐麼麼和白茸這些日子以來對於府內規矩的調教結果。
別說,效果比她預期的還要好。
對比以前府內眾人對她只有尊敬,如今他們對他的尊敬裡多了畏懼,聽徐麼麼說,好些之前沒有簽署賣身契的人如今都想要簽署賣身契了。
她能理解這一行為的轉變,畢竟都是自己人之後,不是自己人的人總會擔心自己被排擠,畢竟有些福利……她本人也更願意給自己人。
“夫人, 可是要喝水?”
是白茸。
蘇簡正摸索著自己點燈, 隨著白茸聲音的響起, 屋內有了亮光。她詫異的看向站在門口的白茸,她這是守在門邊, 守著她?
“你怎麼在這兒?”
白茸對著蘇簡行禮:“雄紅不在,奴婢擔心夫人沒人使喚,便擅自作主守在了這裡。”
“……”蘇簡眸色複雜的看著白茸好一會兒:“下去休息吧, 我這裡不需要人守著。”
白茸欲言又止的看著蘇簡。
“怎麼?”她說的話不好使了?虧的她還以為徐麼麼教的規矩不錯。
白茸低頭,小聲的開口道:“夫人,外面在下雨。”
“嗯,聽見了。”難怪有滴答聲,流水聲。
白茸見蘇簡似乎還是沒有注意到,忍不住出聲提醒:“夫人的屋內,似乎也在下小雨。”
蘇簡一愣,隨即快速的看向四周,果然屋內有水滴落的痕跡!想到了什麼,她猛的抬頭,看著房頂落下雨滴,這裡一處,那裡一處,尤其是她的床都溼潤了一塊!,
蘇簡的眼皮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再抽了抽……
合著將軍府的房子已經破舊到這種程度了嗎?外面下大雨,屋內下小雨!
次日清晨,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