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白袍軍。現除了我韓家,鍾家、秦家、陳家已接到陛下聖旨,各自派出麾下一萬精兵由家主親自率領前去討伐雁翎關。”
“僅僅三大家族這便是三個厥靈境,白袍軍的正副統帥也為厥靈境;而李淺墨,她又有多少兵馬強者可用?”
聽聞有如此多的強者環伺,韓元鏡一時間陷入了呆滯,那一瞬間,這些強者便如同一座座大山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是他卻不曾呆立許久,片刻後雙目赤紅,神情激動起來。
“父親曾教育兒子做事要謹守本心,難道你自己便忘卻了?不管關他是白袍軍還是黑袍軍,也不管有幾大家族前來攻打,我們心中的信念卻不能改變!”
韓元鏡有些猙獰的向著父親吼道,白袍軍便白袍軍,無非戰死沙場而已,難道父親便甘心與李明瀚此等賊人為伍?
“我韓家守的,便是這李唐天下,當今陛下便是我的本心!”韓家家主怒目圓睜,頗具威嚴。
“可他來路不正!”
“陛下乃是正經嫡出的皇子,如何便來路不正!你保的那李淺墨最多也便只能算是先帝的私生子罷了!”
“你!”韓元鏡聞言頓時大怒,他不曾想到父親這臉變得比翻書更快,而且對於文寧公主殿下竟如此出言不敬!
“父親我們韓家已然如此,你若還不能放手一搏,日後李明瀚也斷然不會饒了我們!”韓元鏡大怒之下吼道。
“給我把他押下去!待陛下勝利,你自會明白我的用意!”韓家家主背身過去,不想在看韓元鏡一眼。而堂下武士盡出,瞬間便將不曾防備的韓元鏡給綁了個結實。
並非我不明是非,只是,你們毫無勝算。韓家,不可亡於我手!我能做的,便是不再去給這討逆軍增添力量罷了。將韓元鏡押了下去,那中年人面對著大廳牆面上的一副畫卷出了神。
然而比起李明瀚那邊的寂靜沉默以及韓家當前的忌憚萬分,小川與淺墨一行卻是宛若進入無人之境一般在前往長安的道路上勢如破竹。
短短不到一月時間,他們再次連破五城,沿路守軍要麼望風而逃,要麼跪地投降。裴行衍自那日偷營失敗之後,一直憋著口氣要掙回面子,這一路攻城拔寨當真是銳不可當。
“哈哈哈哈哈哈,本少宗主可未曾落了咱們殿下的名頭吧?”
李淺墨的中軍大帳之中,裴行衍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對於小川笑嘻嘻的說道。
“不要高興太早,這幾座城池哪裡有什麼像樣的抵抗了,李明瀚那狡猾陰狠之人定然已將重兵集結在某處等待我們了!”小川對於他的戰功有些不屑,這種成績還不是易如反掌?反而是如此輕易地獲勝令小川的心頭愈加的不安。
於是他開口建言道,“殿下,雖然近來我方大勝,但是卻似乎過於順利了些,接下來我們還是進軍速度暫緩,更多的派出探子打探一番訊息吧。”
李淺墨向來沉著穩重的性子,小川之言甚合她意,於是便下令大軍行進速度放緩,並派出了更多的機敏之人喬裝打扮之後前去打探訊息。
“若是我大哥在此就好了……”
冷遙沁此時滿臉愁容。冷遙清自從那次前往找尋小川后便杳無音信,她心中的不安也逐漸的擴大。
“遙沁姐倒不必心憂,遙清大哥實力強勁且極擅追蹤隱匿,想必是他已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正在跟蹤,眼下整個李唐境內我想也沒有幾個人能將其如何。”
小川知道大家心中擔憂,趕忙出言安慰道。但是雖然他自己表現樂觀,卻在心中也有些忐忑,因為他記起了自青木宗返程時遇到的那股力量,他不知那時從何而來,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到那是一股很強大的敵對力量。
若是冷遙清真的有何意外,恐怕與這事兒脫不了干係。
“大戰在即,以他們如此實力恐怕完全不是對手,你為何還不去相助?”
此刻李淺墨大營之外的黑暗之中,正有兩人一獸圍攏而坐,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理由之前已經說過了,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我輕易不能出手”,猛猛望著遠處那燈火通明的軍營小聲說道。
“觀察這許多時日,聖人可有所發現?”猛猛繼而轉過頭來,望著聖人說道。
“左小川其人,不拘一格卻又聰慧異常,而且沉穩冷靜又待人友善”,聖人面無表情,但是卻說出了一番對小川極高的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