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寵孩子啊,不過這到底是冰塊做成的,很快就會融化,你還是不要捐太多吧,挺浪費的。”有遊客見狀善意提醒道,畢竟安東尼每次給的錢都不少,冰雕離開了冰櫃頂多只能存放兩三個小時,很快就會化成水,錢這樣花有些奢侈了。
孩子?
安東尼被這個稱呼弄得哭笑不得,他也就三十二歲,也沒那麼老吧?怎麼會認為他們是父女?
希希已經笑倒在他身上。
遊客不明所以,還以為他們是不相信他的話:“我哪裡說錯了嗎?這種冰雕跟普通冰塊是一樣的,真的很容易就融化。”
“不是,我們知道冰雕很容易融化,只是……”安東尼輕咳了一聲,抿唇笑道,“我們不是父女。”
遊客倒也沒多想:“那就是兄妹,其實我看你們也不是很像父女,剛才是猜的。”
“我們也不是兄妹。”希希狡黠一笑,“我是他的童養媳。”
安東尼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嗔了一聲胡言亂語,恰好接到一個來電,展廳內訊號不大好,他向希希示意了一下,便走出去外邊接聽。
遊客還在震驚於希希剛才的形容詞,張了張嘴巴:“啊?童養媳啊,現在還有這種東西?”
希希眼珠子一轉,玩心忽起,想要惡作劇了,她神情一整,嘴巴一扁,她的眼睛本就是水盈盈的,被她這麼一裝,更有幾分泫然欲泣,她吸吸鼻子訴苦道:“是啊,我八歲就賣身給他了。”
“真可憐。”遊客同情道,“不過他現在對你也很好吧?我看他對你很捨得呢,想要買什麼就給你買,挺寵愛你的,應該是個好丈夫。”
希希嘆氣,哀怨道:“那你是沒透過外表看到本質,其實我和他在一起一點都不開心,我揮霍他的錢財其實是想用這個辦法讓他厭惡我,我也好早日脫離苦海。”
遊客看了看門口:“這樣啊,其實那小夥看起來很帥氣啊,對你又好,你為什麼不能接受他?”
希希沒有立即答話,只是故意捲了捲袖子,她的胳膊上有一條紅痕,在她雪白的面板上顯得刺眼,這其實是她前幾天去遊樂園玩時,不小心被皮筋彈到的,但她卻是吸著鼻子說:“他對我好只是表面的……”
雖然沒說明白是怎麼表面法,然而她的話加上這胳膊上的傷,卻很自然讓人聯想到家暴的方向去,遊客分外唏噓:“那小夥看起來挺溫柔的,沒想到竟然做出打女人這種事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希希擦了擦憋笑憋出來的眼淚,抬起頭又是一臉抑鬱:“而且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我很不願意留他身邊,可是他不肯放走我走,我和我的愛人就這麼被他棒打鴛鴦了。”
身邊聚集了遊客,聽到她的故事都十分同情她:“真是太可憐了。”
安東尼接完電話回來,恰好聽到這句話,不明所以:“什麼可憐?”
希希忍笑忍得肩膀都在顫抖說:“我正在向大家控訴你強娶民女的罪行。”
安東尼眉梢一挑,看她那一臉憋不住的笑就瞭然了,他的這個小妻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小孩子性子,愛玩愛鬧,這會肯定又再編故事騙人了,他也不拆穿,伸手一拽,直接把她拽懷裡,故意道:“我就強娶了,怎麼樣?”
希希幾乎要笑倒,戳著他的胸膛說:“你太囂張了,你這個樣子放在上世紀是要被遊行批鬥的!”
“那真是太遺憾了,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歷史遺留物了。”
他們這邊是在打情罵俏,可經過希希剛才一番渲染,圍觀群眾卻覺得安東尼是‘原形畢露’,露出他為富不仁的惡霸真面目,有個老太太語重心長地勸道:“我說這位先生啊,有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你看起來也很優秀,要一個真心愛你的姑娘也不難,為什麼要強迫人家小姑娘呢?你就放了她吧,當是行善積德。”
另一個遊客也搖頭嘆道:“就是啊,這姑娘生病已經很可憐了,你就別再欺負她了。”希希的特殊膚質很容易看出她是患有白化病的。
安東尼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女人,清了清嗓子道:“那可不行,她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老婆,要就這麼放走了,不是很虧?不成不成。”
這時,一個看起來頗有資本的男人推開擋在面前的遊客走上前,粗聲粗氣地說:“你就說買她花多少錢吧,我們湊給你還不成,你把人放了!”
“就是,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要是繼續留在你手裡,她這輩子可就算毀了!”
“你說,你要多少錢!”
世上好人還是多的,即便是對一個陌生人,也願意伸出援手。
“唔。”安東尼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番,半響粲然一笑,“天價!”
遊客們都是一愣。
安東尼放在希希腰上的手掐了她一下,算是懲罰她胡說八道,這邊向被誤導的遊客們解釋:“大家誤會了,其實我們是剛剛結婚的夫妻,她剛才是在開玩笑的,讓大家誤會了,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