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黃拍了拍手,接著有兩名黑衣侍衛抬著一個蓋著黑布的巨大鐵籠緩緩從後方走出,鐵籠放在地上,響起一聲沉悶的聲響。
面對眾人疑惑的目光,馬黃抓住黑布一角猛地扯開,只見在黑布下,由精鐵打造的囚籠中癱坐著兩名少女,衣衫凌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兩名少女面容酷似,都是容貌絕美,顯然是雙胞胎。
見到場內眾多目光都集中而來,兩名少女不由得緊張地依偎在一起,大眼睛中充斥著惶恐之色。
“這是,買賣奴隸麼?”
莫良眼睛微微眯起,有些意外,奴隸買賣在大陸上其實一直長盛不衰,雖不人道,但利益卻十分驚人,因此雖然表面上雖看起來奴隸買賣並不多見,但暗地裡其實一直十分受到一些大人物的追捧。
只是令莫良沒想到的是,這場由玉牘閣主持的拍賣會上,居然會公開拍賣兩名人族的少女,這要是傳了出去,玉牘閣豈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畢竟,對人族奴隸買賣這件事,大家一向是心照不宣地暗中進行,如今有人將其擺在明面上,怎能不引起眾人的公憤?
“馬大師,玉牘閣這是何意?”
有人緊皺著眉頭問出聲來。
“諸位貴客切莫誤會。”馬大師連忙解釋解釋道:“呈現在諸位貴客眼前的貨物可並非我人類一族,而是半人半狐的人狐一族。”
“人狐?”
眾人聞言目光一亮,這才發現在囚籠中的兩名少女頭上有著兩隻毛茸茸地狐耳,或許是因為緊張恐懼地緣故,原本俏立著的狐耳此刻卻耷拉著,眾人剛才比並未看仔細,因此才沒能發現,此刻聽到馬黃的解釋,眾人這才明白這兩名少女居然是人狐一族之人。
人狐一族是半獸族的一道分支,而半獸則是純正的人類修士和修煉化成人形的靈獸所結合誕生下來的種族,體內流淌著人類和靈獸的血脈,而半獸一族所擁有的靈獸血脈會形成特有的外在體現,比如眼前的這兩位人狐少女,就保留著靈狐的獸耳。
莫良自甦醒後也瞭解過一些關於當今半獸族的情況,知道如今的半獸一族的生存情況其實並不是很樂觀,甚至可以說是岌岌可危,若不是半獸族有著祖上留下的手段,恐怕早已經滅絕了。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還要追溯到上古大劫後道統的復興說起,上古恐怖的大劫使得強者幾乎死傷殆盡,即使有僥倖活下來的也只能是苟延殘喘,道統幾乎到了斷絕的地步,人族修士對地域的掌控一下子落到最低谷。
在大劫中,靈獸中的傳承所遭受的損失是最小的,雖然靈獸中的強者幾乎也近死絕,但靈獸的傳承乃是源自血脈,只要誕下血脈,等到日後後代成長起來便能全盤接收祖輩留下的傳承,在這一點上是人族修士所不能比擬的。
因此大劫後,道統開始復興,靈獸復興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人族修士,於是原本由人類掌控的疆域大半都落入了靈獸的手中,成為了靈獸的樂土。
只是後來隨著人族所留下的傳承越來越多的被發現,無數傳承和秘法重見天日,人族修士的實力也變得越來越強,最終得以擊潰靈獸的大軍,將失去的地域收復,而在與靈獸的戰鬥中,無數人族天驕紛紛展露天資,顯露鋒芒,使得靈獸潰敗得十分迅速,最終將靈獸盡數趕到東神州境內。
正當人族修士準備一鼓作氣徹底將靈獸擊潰,一舉奠定人族霸主地位的時候,卻遭到了來自於東神州接壤之地無盡之海的阻攔,作為整座大陸最神秘之地,無盡之海所展現出的力量即使是人族修士也十分忌憚。
因為有著無盡之海的庇護,加上常年的征戰和殺戮,人族道統復興的速度被大大延緩,因此在一場戰鬥中,人族與靈獸簽訂了互不侵犯契約,至此這場種族之間的戰爭才算到此結束。
戰爭雖然結束了,但所遺留下來的問題卻並未得到很好的解決,其中最為顯眼的問題,就是半獸一族的去留。
雖有著一般人族的血脈,但人族卻認為他們身體裡流著靈獸的血脈,並非純正的人族,因此對半獸一族十分排斥,同樣的這種情況也出現在靈獸中。
其實半獸一族有著十分悠久的歷史,在遠古時期就已經存在了,那時的修士對靈獸還並未有那麼深的偏見,再加上半獸一族繼承了人族修士的修行天賦和靈獸一族悠久的壽命,可以稱得上是一支十分優秀的種族。
但隨著時間流逝,半獸一族並不能像純種的靈獸那樣擁有血脈傳承,人族將其視為異類,靈獸也不覺得他們是本族之人,在人族和靈獸一族的雙重打壓下,很快就衰敗下去,只能抱團取暖,在兩大種族的夾縫下艱難生存。
在最近百年中,已經很少見到世間有著半獸一族之人出沒,因此,當見到玉牘閣此刻居然拿出了兩位半獸族的少女出來拍賣,場內的眾人都是一臉驚詫之色。
不過隨即他們就放下心來,在他們心中,半獸一族只是一群不人不獸的異類罷了,又或者只是一件商品而已,根本不算什麼,甚至可以看作是一頭人形靈獸,如果能買下去好好調教一番,也不失為一件極好的玩具。
“居然是半獸一族中的人狐一族,倒真如傳聞中一般,人狐一族的女子個個都是一流的美人,若是能夠好好調教一番,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謝郎舔了舔嘴唇目光火熱地盯著囚籠中的兩名人狐少女。
“好可憐。”
見到囚籠中兩名衣不蔽體的人狐少女,冷月美目中露出一絲不忍之色,猶豫了一下,冷月低聲在莫良耳邊道:“要不然我們拍下她們吧,她們真的好可憐。”
莫良的目光也是在那兩名瑟瑟發抖的人狐少女身上掃過,目光有些迷惘,似是想起了什麼往事般,聽到冷月的話,莫良愣了愣,隨即微微一笑,點頭道:“好。”
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冷月卻覺得心中一暖,看向莫良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她卻不知,莫良心中此刻卻是微微嘆息,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一位故人,或者說是一位紅顏知己,莫良腦海中浮現一位人狐女子的容貌。
莫良現在還記得當初她看著自己,俏臉上掛著淚珠對自己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