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臻如流光般快速下墜,眼看就要跌入湖面之時,她將全部仙力凝聚在伏魔劍,在劍尖形成一個巨大保護氣層,與湖面碰撞在一起,晶瑩四濺的水花蕩漾。
她被這股劍氣撐著倒立在湖面,她屏息靜氣藉著這股力道,一個乾淨利落的回身旋轉,飛向峭壁之上,一個不穩跌落在峭壁的洞口之上,洞口在離湖面不足三丈的位置。如不是靠著仙力和劍氣的支撐,從那麼高的絕崖跳下,很難險中求生,或許早就屍沉湖底。
虞臻有些精疲力盡,慢慢的起身環望著四周,這是一條崖中密道,除了黑暗和潮溼什麼都沒有,她喘息這讓自己平靜下來,姥姥臨死之前的話一直在耳邊圍繞。
“臻兒,不必內疚,一切都是定數,如果你想贖罪,就一定要好好活著。你想辦法跳入冰湖,讓妖界的人都以為你死了,只有這樣才能逃過妖界的追殺,在冰湖之下的峭壁上有一條先祖留下的密道,你從那裡逃出去。”
“如今幻靈滅族,鎖妖塔倒,人間必定生靈塗炭。唯有找到那個能開啟聖物,喚醒玉魂的人,只有她才能除掉妖王,重整我幻靈。幻靈聖物就是鳳尾簪上的那顆赤色珠子,那是我幻靈先祖的血魂凝成,你務必要好好活著,找到那個人...。”
她銘記姥姥的遺言,不敢輕易倒下,她一定要活著出去。
她氣力用勁,臉色慘白。她擰曲著臉,擠出最後一點仙法,將密道點亮,拖著疲憊的身子,腳步艱難的走去。
她不記得走了多久,只覺得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岔口,直到前面沒路了。路的盡頭,被一池泉水擋在前面,虞臻筋疲力竭的坐在泉水旁,口渴的虞臻轉身捧了一把水,突然眼中靈光一閃,她再次把手放入水中心裡念道:“這水不似冰湖的水那般刺骨寒涼,而是清涼甘甜的活水,想必這泉水的水源是從外界過來的。”
她趕緊起身將雙腳慢慢探入泉水之中,除一股清涼之意侵入面板,並沒有什麼異樣。
虞臻潛入水中隨著水源的方向游去,遊了許久,水中有一絲光亮透進來。她快速的朝光的方向游去。猛的一個伸頭,虞臻探出水面,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恍如世外桃源的山谷,這裡青山環繞峰巒雄偉,綠樹成蔭,鳥語花香,湖水清澈見底,虞臻想著或許是哪位幻靈先祖曾待過得地方,觀察了一會發現沒有什麼異常,起身踉蹌的走出河面。
精神緊繃的虞臻,走到岸上終於支撐不住,只覺的眼前一黑,一頭倒了下去。
妖王一行站在絕崖之上,看著崖下萬丈的冰湖。
青河說道:“妖王,是否派人下去搜尋。”
佔離雖一心光復大業,不擇手段,內心卻很重情義,屠流是他一手帶大,心裡又怎能不傷懷,誰讓他是至高無上的王,他能顯露的只能威嚴
妖王淡淡的說道:“不必了,能共同葬在這湖底,也算成全了他倆。”
青河道:“那幻靈聖物...”
妖王有些感慨道:“這幻靈族都沒有了,那聖物還有何用。”沉思片刻又道:
“這幻靈被滅族定會驚動三界,你告訴那些小妖們,最近都給我安分點。”
青河:“是!”
“你留下收拾殘局吧,我先回妖界。”說著一陣銀光消失無影。
在山谷河邊,過了許久一白衣男子走來,男子面容清俊,頭髮用一根木簪束起。一身浩然正氣,風流倜儻的樣子。
男子叫陸展風,是一位雲遊的民間法師,善用符咒法陣,一年前追一惡鬼到此,發現這般世外桃源,便決心在此處潛修行。
展風走上前看著倒地的虞臻,隔著面紗展風探了一下虞臻的鼻息,心中不覺得一驚:“世間竟有如此超凡脫俗的女子,她為何出現在這裡。”
沉思了片刻,展風將虞臻抱起,回到一間簡易的木屋,木屋全部都由展風,自己砍竹子一點點搭建的。房內除了一張簡易的床,一張桌椅,在最靠裡面牆上是掛滿符陣的法壇,前面一張擺滿硃砂,筆墨符紙的桌子。
將虞臻放在床上之後,展風給了虞臻搭了一下脈,展風面部變化複雜,展風嘀咕道:“看她脈象圓滑,至少懷胎三月有餘,可她的脈象奇特,並非是凡人女子,她到底是什麼人,又怎麼會暈倒在這山谷。”
展風顧不得多想,趕緊翻出自己平日沒事挖來的草藥,配成一幅煎上。藥熬好了以後,虞臻還沒醒,可虞臻的身體太虛弱,必須趕緊服藥,不然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虞臻蒙著面紗他無從下手,這般情況下揭下面紗,展風會覺得自己在趁人之危。
他為難了半天實在沒轍了,就找了一根空心細竹子,放在嘴裡吹口氣試了一下。萬般無奈說道:“姑娘,展風不是有意冒犯,再耽擱下去可是一屍兩命啊!”
說罷展風將竹子隔著面紗放在虞臻的嘴上,他先喝一口含在嘴裡,在透過竹子吹入虞臻的口中,就這樣一點點喂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