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自身後緩緩升起,下了一夜的雪終於慢慢消融。
陽光普照,那人清逸俊朗,也和陽光般熠熠發光。
就是表情有點呆,和他的俊朗外貌不相符合。
“你……你……”他看著謝風華,又看看狗皮膏藥般貼在謝風華身上的令鳶飛,生平第一次結巴,“她……”
“她是……”
“我是她的女人……”
謝風華扶額,看著臉瞬間黑了一半的元旻舟,恨不能以頭搶地。
完了,這下解釋不清了!
角落上,蔣宇拉著杜懷紹打賭,“我賭定遠侯會跟大小姐大打出手。”
誰能接受自己被戴了綠帽?
誰能接受自己的情敵是個女人?
要是他,二話不說就掄起拳頭揍過去!
杜懷紹在仔細地斟酌著,片刻後才道:“我賭定遠侯會怒而離去。”
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了綠帽?
這種事,自然是眼不見為淨。
而元旻舟高居馬上,傻傻地抓著韁繩,臉上的表情呆了又傻,謝風華清楚地看到他很是錯愕了一番,以至於似笑非笑的表情凝在唇邊,像只突然發傻的狐狸。
可轉眼他就笑了,策馬上前,竟自如地伸手去揪令鳶飛的後衣領,“哦,這麼快就給我找好十八房小妾了?我看看,長得好看嗎?”
謝風華差點沒從馬背上栽下去。
令鳶飛似乎也忘記了動作,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拎起她的後衣領,提小雞般提出了馬背。那手指緊接著一鬆,砰的一聲,她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滾滾煙塵裡,某人淡定悠閒的聲音緩緩響起,“夫人,你眼光不行啊,這小妾模樣太差腦子太傻,改天給為夫換一個吧……”
也不等謝風華回應,他絲毫不停留地擦肩而過。剛走幾步,他又看向一旁等著看好戲的蔣宇和杜懷紹,微微勾唇,“輸的錢,記得拿來!”
蔣宇和杜懷紹表情悲憤。
太過分了!
為了不讓他們贏,竟然出老千!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怎麼?有意見?”
“沒有!”那兩人齊齊搖頭,捂住了錢包,內心滴血不止。
直到他走出很遠,謝風華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剛才他好像就看了自己一眼。
這是,生氣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謝風華心尖兒顫了顫,抖著韁繩就要追上去,卻不想,令鳶飛已經趁著她發愣的時候跳上了馬背,軟軟糯糯地撒起嬌來,“美人兒,你怎能狠心丟下我?”
謝風華一把掐向她的腰,表情比蔣宇二人更悲憤!
丟的就是你!
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兒,敗壞她的聲名!
於是,被無視了的某人急匆匆地跑去恕罪。在她身後,令鳶飛望著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
城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