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她模樣的那一瞬間,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直到她慢慢的走在了我跟前,抬頭看著我,我心裡的緊張才慢慢落了下來。
“大哥哥。”
“可以帶我回家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好。”
她伸手牽住了我的手,我沒有感覺到任何觸感,只有一絲冰涼。
她不是別人,正是許二的女兒,那個死後還不安寧的孩子。
我‘牽’著她的手,回到了那依然在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屋子前,她看著屋子,卻並沒有什麼情緒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抬頭看向我。
“大哥哥。”
“我到家了。”
“我想去找我的爸爸媽媽了。”
她剛說完,我還沒反應過來她便已經朝著那火光中走去。
她只是魂,但在踏入那火中之時,身體卻也開始變得虛幻,只是片刻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而那火還在燃燒著。
看著這一幕,我徹底愣住,好一會兒我才感覺到了眼角似乎有些酸澀,我承認,這是我第一次有了想哭的衝動。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李伯溫教我的是什麼。
無論是第一堂課,還是第二堂課。
其實都只有兩個字。
慈悲。
也可以說只有一個字。
守。
我可以不去承認我守村人的身份。
也可以在心裡去排斥這個身份。
但我不能不去在意那些幫過我,在乎我的人。
我可以對世人冷漠,但我也要明辨善惡,心懷慈悲。
如果我始終心裡想的都是自己,那我跟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就像那城隍。
他所做的一切,我打心裡厭惡。
我又怎麼能成為他那樣的人?
想通了這一點,我突然覺得之前的壓抑一下子就消散了,在朝著許二家拜了一拜後,我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在同時,一道道腳步聲傳來。
那是下尾村的村民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