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十有八九都會像他老婆那樣被嚇傻,許二還算是膽子比較大了。
我沒再搭理許二,直接就上了山。
而一上山,李伯溫給我的八卦鏡便亮起了微光,就連我身上的城隍護法衣也似是被觸動同樣發出一層淡淡的微光將我護在其中。
感受著兩樣東西給我帶來的溫暖,我便開始往山上走去。
山裡很安靜,安靜到我踩到一棵雜草都能夠清楚的聽到,就好像我身邊不是山林,而是一片空洞一般。
這種感覺,我只在第一次上鬼山的時候感受過。
雖然不如鬼山給我帶來的不安來得重,但也說明了這山裡確實很不對勁。
而越往山上走,我身上的八卦鏡亮起的光芒便越發的明亮,我也漸漸感覺到了一絲冷意,一直到了山腰處,我才停了下來。
我看到了一些凌亂的腳步,以及一些發黑的血跡,血跡一路往旁邊的一片林子裡蔓延,看不到盡頭。
我循著血跡走了過去,不多時便看到了一堆雜草。
那堆雜草應該是被人為鋪平的,上面還隱隱帶著一些惡臭,我走過去一看,上面還有著一些蛆蟲在爬著。
草堆上有著明顯的血跡。
我想起許二說的,他的妻子當初就是把他那已故女兒的遺體帶到了這山裡,放在了草堆上,進行了那所謂的附身葬的儀式。
這草堆不出意外便是她那女兒起死回生的地方。
然而,當我蹲下準備檢視一番的時候,我身上的八卦鏡卻是在這時候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緊接著我便感覺身後一陣發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
我下意識的扭頭一看,卻是隻能看到一道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我被嚇了一跳,但一想到許二曾說過的話,她女兒被帶到這裡後便被她的妻子換上了一身紅色的衣服,我就連忙追了過去。
到了這一刻我也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的女兒,也許並不是鬼。
而是變成了行屍走肉。
因為如果是鬼的話,哪怕是我也看不到。
和李伯溫去那酒樓的時候那些鬼如果不是李伯溫把他們給招了出來,我一個也看不到,且按照許二說的,他女兒確實可能是變成了行屍走肉中的一種。
只是我往那一抹紅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許久,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只能看到地上雜亂的野草上有著一些帶血的腳印,但腳印只是持續了一段距離便消失不見了。
這讓我心裡頓時也有些沒底了起來。
殭屍我是見過的。
更是和李伯溫直接面對過飛僵。
但哪怕飛僵給我的感覺,都有些笨拙,雖然是有了自我意識,但和人比起來卻是差上許多。
而現在我卻生出了一種錯覺,就是許二他女兒就算真的變成了行屍走肉,也好像跟人一樣,否則的話又怎麼會跟他這麼躲躲藏藏。
只是我找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找到那道紅色的身影,然而當我再回到那草堆的位置上時,那個草堆卻是憑空消失了。
這讓我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到了這一刻,我突然感覺,這似乎比我之前經歷過的種種還要詭異。
這也讓我沒敢再逗留下去,硬著頭皮逃也似的往山下跑,自始至終八卦鏡都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讓我始終感覺像是有一道眼睛在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