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倒是精明,江秉回道,“既然如此,你隨我去,請晉王過來旁審。”
陳吾回道,“是!”
景予進來坐下後,表情依舊冷峻,江秉也並不喜歡一味諂媚,便說道,“多謝晉王帶來譯者,解下官燃眉之急。”
景予依舊冷麵回道,“江大人無需多禮,情況緊急,請江大人繼續審理,行之(景予字)只在一旁旁聽,不用在意。”
江秉聽到後稍稍拱了拱手,便繼續審理了起來,此刻京師大牢外下過一場下雨,天氣非常通透爽快,而這地牢裡,卻沉悶潮溼,江秉厲聲講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姓甚名誰,哪裡人士,為何會來到京師。”
翻譯急忙用布塔族的話語翻譯,但是那捲發男子依舊不在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屑,彷彿你們能奈我何的樣子。
江秉分析道,此人能夠如此,無非兩種情況,一種是背後有人,不擔心自己在牢獄,相信有人會救自己出來,而另一種,早就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對於這種審判來說,根本不屑一顧。
這種人,用武力是很難屈服的,只能靠靠智鬥,江秉此刻非常想確認,此人是否跟冥君是一夥的,冥君已經再次失蹤了,他急需想知道這個冥君的老巢在哪裡,如果他真的是前朝太子陳沽名的話,想必在朝中可能有不少他的暗應。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就算是鐵血的漢子。
江秉誘導道,“如果你供出冥君的下落,我可以免你死罪,白紙黑字,我可以寫下來保證。這裡是死牢,沒有皇帝的詔令,誰都救不了你。”
哼,此人聽到後冷哼了一句,他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我聽說,在布塔族,如果死在了異鄉,靈魂將永遠去不了天國,不知道這個你有聽說過麼,無符王子,我還聽說,你還沒有留下子嗣。靈魂不能升向天國,又沒有留下子嗣的人,在你們布塔族,很悲慘吧。”景予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捲髮的男子聽到後眼睛裡突然散發著惡光,有些猙獰。
“行吧,你下去吧。”看那個男子如此反應,景予對著翻譯講道,“記住我講的話。”
那翻譯急忙點點頭,退下了。
那個捲毛突然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小爺我可不認識什麼冥君,你們要是給小爺找來幾個小妞,讓小爺開心開心,說不定小爺可以告訴你了,懸明畫,在哪裡?”
他居然會知道懸明畫的下落。江秉心中暗想,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大人,我們進一步講話。”景予突然對著江秉說道,他表情依舊嚴肅。
江秉點點頭,便帶著景予朝一間大理寺的暗閣裡走去,這裡是一個大理寺的秘密據點,裡面人說什麼外面人完全聽不到。
“本來江大人斷案,景予作為晚輩,不應該多嘴,但是我見此人實在是皮的很,我建議江大人還是略施手段,讓此人知道些厲害,景予知道江大人擔心大理寺的人在背後多嘴,江大人只管去做,父皇那邊自有小王去說。”景予進來後就徑直講道,他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
江秉心中有些感激地行禮道,“那就有勞晉王殿下了,此事就交由江某審理。”
景予點點頭,他突然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怎麼沒有見到江小姐前來?”
江秉驚訝地看了看景予,不知道此人說這話是何意,看到他的表情後,江秉有些明白,這位晉王殿下應該是已經知道梨落的身份了,他一臉擔憂地回道,“殿下已經知曉小女的身份了。”
景予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江秉一臉感激,他說道,“四年前梨落的母親去世,她性子就變得沉默寡言,做什麼都沒有精神,我便帶著她跟著我一起辦案,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性子比較像我,從小對這些刑偵辦案之事十分有興趣。”
提起梨落,江秉心裡有些心疼道,“昨晚梨兒回來的時候,似乎是感染上風寒,今天一早就生病了,到現在都臥床不起,不過應當無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生病了,景予低頭想了一會兒,“希望江小姐好心養病,景予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江秉急忙行禮道,“殿下慢走。”
大理寺外,景予夾緊了馬身,準備回府,這兩天他都在外奔波,沒有好好休息,晚一點他還要進宮請安。
不知為何,聽到江梨落生病後,他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類似掛念的感覺,但如果自己前去看望的話,那又極為失禮。想到這裡,景予心裡更加煩躁了。
甲北雖然年紀小,但在一旁也看了出來,他有些猶豫地對著景予說道,“老大,昨天我就看出來了,江姑娘昨晚衣裳比較單薄,林子起霧後,特別冷,但她卻強忍著,一句都沒有說,還跟著我們身後騎著快馬回來,身體再好的人也會受不了,不知道那林子裡的寒氣會不會給江姑娘落下病根。”
景予突然有些微怒道,“那你昨天怎麼不早說?”說完他騎著快馬揚鞭而去,這是一種莫名的情愫,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甲北跟在他後嘀咕道,“你昨天那麼兇,誰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