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站了出來。“是我。”
馬管家有些意外，在廢土跑商的人，像寧海這樣細皮嫩肉的很少見，而且寧海的口音也很奇怪，但他很快把無關緊要的事拋之腦後，問：“安家的小女娃為什麼在你們這？他的母親呢？”
寧海道：“她是我們從食人族營地救出來的，我們發現她時，她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馬管家眼中的懷疑一閃而過，搖頭嘆息道：“她們母女真是可憐！謝謝你們了。我們找了她好幾天，能否將她交給我們？她的家人很著急。”
寧海看向安玲，見她縮在魚魚身後，微笑道：“她好像很怕生，就由我們把她送回家吧。”
“送她回家？好，請跟我來。”
馬管家走在前面，寧海和玩家跟上。
馬管家邊走邊問：“老闆貴姓？”
寧海道：“你可以叫我003。”
“……”馬管家道：“零老闆，從望月城來？”
“不是，我們從西邊來。”
馬管家稍作思考，說出兩個名字。“廢園？南街？”
廢園和南街都是西邊的聚居地。
“都不是。”寧海搖頭。
“不知零老闆從那個聚居地來？”
“生命基地。”寧海胡謅了一個名字。
馬管家找遍記憶，恁是沒聽說過。他突然注意到寧海和玩家身上的衣服，如果玩家脫掉外面的鎖子甲，內部的衣服和寧海身上的衣服極其相似。在他的印象中，會統一著裝的人，只有城裡大公司的人，或者避難所的人。
“生命基地”這個名字，怎麼看怎麼像避難所。加上這群人奇怪的口音，很像是在地下冰凍了百年，從不與地面交流的舊時代人，只是他們身上的裝備怎麼這麼寒磣？
“舊時代的避難所？”
寧海點頭，對方既然誤會了，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方便他打聽訊息。
似乎要到家了，安玲伸長脖子，張望自家的房子。
馬管家指著泥土和石頭搭建的房子。“到了，這就是她的家。”
安玲跳下車，一邊跑向房子，一邊喊：“奶奶……奶奶……”
聽見呼喚，房子的門開了，走出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奶奶，她臉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鱗片佔據，這是靈染後期的症狀。
“孩子……”
安玲撲進老奶奶的懷抱，哭泣道：“奶奶。”
“媽媽呢？”老人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媽媽她……”
“這孩子是個可憐人，父親一個月前外出打獵死在外面，現在媽媽也沒了，奶奶也活不長久。”馬管家搖搖頭。“走吧，我帶你們去鎮上的商鋪。我們這裡有糧食和蔬菜，不知零老闆有什麼貨物？先說，我們只接受以物易物，或者望月城的貨幣。”
“鹽和糖。”寧海道。
“有多少？”
“十斤。”
馬管家點頭，東海省處於內陸，鹽和糖都是稀缺物資，他越發肯定寧海是避難所的人。“零老闆想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