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上下打量著陳晨，唇齒微微顫動，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犬神大人會作出示警。你身上氣息怪異奇特，不同於他們的金丹大道。與我的巫道金丹也似是而非，相近而又不同。”
”不入大道，便是旁門。就當今天下而言，我們這般左道修士才是同類人。”
“左道旁門，我們？”陳晨聞言心中詫異，他尚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他不曾想到，此界的修行流派竟然會有這種主次劃分。只不過是與主流修行功法理念不同，便被劃入旁門左道。
好在它與陳晨知曉的意義不同，此左道非彼左道，此旁門也非彼旁門。
它只是對於一種小眾修士的劃分，而不是兩種對立不可協調的趨勢。
在這修仙位面，左道修士只要不是犯下滔天罪孽，便不會被通緝追殺，更沒有上升到人人慾除之而後快的地步。
當然，如獸神那般實力滔天，足以一人壓天下之輩。就算他殺生無算血染天地，也沒人敢隨意打著衛道士的名義去觸他的黴頭。
鬼厲靜立一旁，雖未有什麼動作，但心中已是極不平靜。他知曉所謂的旁門左道，但是真正與左道修士接觸還是頭一遭。
且以眼下情況來看，在場的左道修士好像還不止一位。
也正因為如此，鬼厲心中升起的希望更甚。左道便意味著神秘詭異，而越神秘詭異，能夠治癒碧瑤的機會就越大！
“哼！說什麼旁門左道~”
忽然間，九尾天狐小白嗤笑出聲，極其不屑的說道“在傳說時代，我妖族威臨天下之時，誰敢不服？”
“即便後來我妖族沒落，巫族門徒鎮壓天下之際，又有哪一個膽敢不敬？所謂旁門左道，不過後世人的妄言罷了！”
大巫師在聽到小白說到巫族門徒鎮壓天下之時，神情顯得有些恍惚，不禁露出幾分嚮往之情，喃喃道“傳說中的時代當真存在嗎？那…那又是何等的輝煌啊。”
妖族，巫族…陳晨心中低語，看了看大巫師，又望了眼九尾天狐小白。這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莫名的意味，使得聲音顯得有些虛無縹緲。
“世間的傳說都有其來歷，不會憑空杜撰而來。你們所聽聞知曉的巫妖兩族，那個璀璨的時代，應該是存在的。”
“但是所謂強族，所謂輝煌，究其本質也只是這天地大勢推動的產物，任誰也不能保證能夠萬古長青…”
說到這裡，陳晨心念一動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角微微跳動，使得他身上那股飄渺的氣質蕩然無存。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
“百因必有果，天地大勢不會趕盡殺絕，總會留下一線生機。巫妖兩族既然能流傳至今，沒有斷了傳承。說不定哪天便會捲土重來…”
九尾天狐小白目光微微一凝，眼中那股與生俱來的嫵媚之色悄然散去，隱隱多了一絲鋒芒之意。
她雖未與陳晨交過手，也不知陳晨修為幾何。但是但凡到了他們這種層次，對同一層次的對手，都會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應。
達至這般境界的高手，一言一行都有其氣度，斷然不會無敵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