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一口氣,她又坐了回去
月上柳梢頭。
雲來毫無睏意。
也不是說毫無睏意。
睡不著吧。
一睡覺就做夢。
在夢裡她老是看到一片白茫茫的無盡境界。
在境界裡只有她一個人,無天無地,任憑她怎麼喊都沒有回應。
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巨大的牢籠裡。
她可以在牢籠裡活動,可就是無法走出去,不能與外界接觸。
人在完全密封安靜的環境下一開始是能靜下來的。
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會暴躁,會易怒,精神也會變的特別萎靡。
所以,雲來在那個環境下呆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
每每從夢境中醒來,再閉眼就會陷入噩夢,無法掙脫的噩夢。
噩夢中,她站在廣袤的天地之下,腳下一片屍海。
站在屍海之上,這比殺了她都難受!
每天,每晚,她都在做這樣的夢。
讓她感覺到無限的恐懼。
日久。
她寧願不睡也不願再做那樣的夢。
阿紅見她跟以往一樣還是不睡,關憂道:“大師,要不您去休息吧,我來給您守夜。”
雲來已經感覺不到睏乏了。
苦澀擺手:“沒事,我等下淺眠一下就行,你休息吧。”
阿紅:“那我守著您。”
飄到了另外一邊,阿紅就坐在小花園的邊沿上望著月亮。
雲來沒抬頭看她,輕聲啟唇;“最近有想起來什麼嗎?”
阿紅嗯?了一聲,意識到雲來是在問她有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家住哪裡巴拉巴拉的。
她歪頭想了一下,老老實實回道:“沒想起來,但隱約好像有點苗頭了。經過大師您這段時間的滋養,我腦子裡那些丟掉的東西似乎有什麼拼起來了。”
雲來:“是你生前的畫面嗎?有沒有什麼比較標誌性的點,正好趁這段時間,我陪你去看看。”
阿紅望著她:“標誌性的點...好像,還真有。我記得那個畫面有點像山坳...然後山坳底下有個電線杆,電線杆上好像,好像寫著...平...平...平...和,平和好像。”
她使勁兒的拍著自己的腦袋!
表情有些痛苦。
好像是寫的平和。
雲看她頭頂冒煙了,趕緊勸道:“好,我知道了,你別想了,等下要爆炸了。”
被雲來澆了一頭水,她才點頭不再去想這個事情。
雲來也沒閒著。
拿出銅錢給阿紅卜卦。
可惜的是,卦象是空的。
說明,阿紅記錯了。
雲來嘆了一口氣。